不就是想把她传成一个有野心想上位的女子,让老夫人厌恶,再把柳氏拉出来踩一踩,好提醒裴晏舟莫忘当年的事。
可齐氏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侍妾的位置,她压根就不在意。
一阵寒风吹来,宋锦茵抬眸未避,双手依旧摆得规规矩矩。
后头便是老夫人的院子,齐氏想拿话来害她,她自然不会白白听了这风言风语。
“好个伶牙俐齿的婢子。”
齐氏被她的话一噎,半晌才咬碎银牙开口:“到底是在世子院里待了些年头,一个婢女,竟真添了几分主子样,”
“奴婢不敢,不过是碰着老夫人和世子心善,愿给奴婢一个容身之地。”
许是吹了些风,宋锦茵的鼻子有些堵,调子听着比适才更软糯了几分。
只是这样的娇软,反倒让人想起了寒风中的花。
怎么吹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偏偏就能不惧风雨,一朵接一朵的开在那。
柳氏终是不耐地唤了声二夫人,两人还要去绣房选冬衣样式。
离开时,旁边一直未讲话的裴温姝看着宋锦茵消失在前头的身影,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
这样一个让她颜面尽失的贱婢,竟然真哄得大哥有了给名分的念头,还让整个府里的人又重新重视起她!
她不甘,却也不敢在老夫人这处直接上前。
连她母亲都被这贱婢的话给堵了回去,若再闹一次,莫说祖母,就是她爹,也会为了那点面子,逼着她去裴晏舟跟前认错。
帕子在手中搅成一团,裴温姝的眼神越发不平,直到旁边的婢女送来一张帖子,提起了叶家姑娘的名字。
裴温姝释然。
是了,她何必亲自动手,有的是比她更厌恶宋锦茵的人。
宋锦茵被领着踏进屋里时,适才外头的那一场,早已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
屋里很安静,有淡淡檀香浮动。
宋锦茵跪在地上,上头的人不开口,她就一直老实跪着。
许久,才有茶盏清脆的声响。
“晏舟那孩子,向来倔,性子又清冷得很,像极了他母亲。”
老夫人没叫人起身,压着声音缓缓开口:“哪怕是厌恶一个人的速度,也同他母亲颇为相似,但凡翻了脸,那便真是世间最无情之人。”
宋锦茵印象中的国公夫人温和贤淑,一点也不似老夫人口中说的那般,但她也知道,此刻老夫人所言,重点在于裴晏舟的无情。
她在提醒她,莫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念想,裴晏舟的恨不会消,他现在兴许是来了点兴致,但厌恶,很快也会随之而来。
而她宋锦茵能求得生路的地方,依旧只有福禄院。
“奴婢明白。”
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