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仁回来后,周府上下震动。

周博仁的父亲周安之一直属于胆小怕事之人,得知自己儿子竟然被伯爷打了,觉得周家要完蛋,惴惴不安。周博仁的母亲姚玉兰倒是不这么看,得知自家儿子与魏国公府嫡子结拜,认为国公比伯爷要大,根本没有什么后果。

“夫人,你糊涂哪,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伯爷打博仁,说明博仁得罪他了,肯定会来找麻烦,官官都相护呢,更何况勋贵之间呢?”周安之急得团团转。

“当家的,你怕什么,魏国公的嫡子是跟博仁拜把子兄弟,又跟博仁合作开酒坊,怎么会不管博仁,你就胆子太小。咱爹在的时候怎么说的,叫你胆子大一些,好好读科举你不听,出去经商你又不干,守着这点田亩过日子,遇到事情就大呼小叫的,跟咱爹学习,遇到事情不要慌,实在不行跟娘一起天天在屋里念佛也行。”周博仁的母亲在家里地位也高,说话也比较霸气,实在看不上周博仁父亲那种遇事慌慌张张的样子。

这个事情倒是给周博仁上了一课。作为现代人,他忽略了在封建社会,地位决定一切,就算平江伯把自己杀了,应天府府尹也不会管,也不敢管。

换句话说,自己只有成为当权者,才能不被其他当权者侵害。

自己要想成为当权者,只有科举这条路。至于武将的道路,嘉靖年间除了倭寇,就是蒙古了。嘉靖二十五年秋八月,套酋犯延安掠内地。其后的嘉靖二十六年、三十二年、三十四年、三十六年、四十四年等年份中蒙古诸部都曾入侵陕西地方,造成当地损失惨重。

嘉靖年的武将其实也不好混,再说武将地位在土木堡之后急剧降低,现在三品武将见到七品官都要行礼。目前还是只能走官的道路。

不但要做官,还要有关系网,从今天开始,就要训练申时行,自己上去的同时,也把他扶上去。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

周博仁考科举的决心从未有如今这么强大。

第二天,周博仁照常起床锻炼,如今申时行也和自己的体力一样,锻炼完后,申时行继续找卢猎户训练射箭,自己则到房间里研究自己大脑中的科举ai,明年乡试的真题和ai写的范,周博仁已经背的烂熟于胸,现在他则要调几个题目,训练申时行进行八股破题训练,以及他自己作答后周博仁批改。

中午时分,徐邦瑞来了。原来一大早的时候,平江伯带着礼物去魏国公府找徐邦瑞,向他赔礼,因为不知道周博仁是魏国公府上的什么客人,平江伯只好去魏国公府。徐邦瑞则是带着四个人抬着两个箱子过来,箱子看起来很沉。

“二弟,昨天大哥我回去得早,让你受委屈了,没有着凉吧?”徐邦瑞这个做大哥的还挺讲义气的。

“没有没有,昨晚我回来沐浴后喝的姜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大哥我刚一听平江伯把事情一讲,得知二弟落水,恨不得把他打一顿为二弟出气。这平江伯刚袭爵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给魏国公府脸面。”

“没事的大哥,我也没往心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还来赔礼了么,还让小弟发个财。”

这两个箱子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千两金子,加上箱子本身也重,所以四个人抬着。在这个时候,一两金子可以兑换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了,看来这平江伯很有钱嘛,要是每次落个水都能有一千两金子,周博仁可以天天去跳秦淮河,泡在里面都行。

看着这两箱金子,周博仁什么气都没有,这要不是靠着魏国公的面子,自己可就白挨打落水了,如今这个结果,讲究实用的周博仁心里甚至还美滋滋。

“大哥果然没看错你,要是你像别人那样士可杀不可辱的,倒是麻烦。”

“让大哥见笑了,我本来就是讲实际的人,有实际的好处,傻子才不要。又不是什么国仇家恨的,不值当。”

“哈哈哈,二弟果然爽快。不瞒二弟,这次我来除了这事,还想问问你有个生意你想不想做。”

生意?赚钱的事情,必须做啊,多犹豫一下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那太好了,不知二哥那有什么生意?”

“海船,卖货到倭国,丝绸、瓷器、铜器、铁器、药材等等,回程再带倭国的倭刀、银、硫磺、石斛等。”徐邦瑞小声地说。

周博仁眼睛一亮,这是大买卖啊。

洪武三年、四年、二十七年分别颁布过“海禁”政策,以后成祖、宣宗、英宗、代宗、宪宗等也重申、而且日愈严厉地执行“海禁”政策。但是,“海禁”政策阻止不住蓬勃发展的私人海上贸易。而且,禁愈严,番货价愈高,犯禁出海的船只愈多。

史籍记载:“成、弘之际,豪门巨室间有乘巨舰贸易海外者”,“广东沿海地方多私通番舶,络绎不绝”,结果“片板不许下海,艨艟巨舰反蔽江而来;寸货不许入番,子女玉帛恒满载而去”。可见,私人海外贸易并未因“禁”而止,反而在“海禁”高峰期,私人海商为了冲破政府的海禁政策,发展海上贸易而内外勾结,形成了具有海商和海盗两种身份的海上走私集团。他们往往聚众万人,甚至十万人横行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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