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整治张亮
昭城虽然正在大建设中，但已经有了治下百姓，那些为李二修建陵墓的灾民们都落户在了昭城，他们的家眷也正在被朝廷一点点地往这里迁。
所以现在昭城已经算是一个大城了，常住人口有五万人，再加上商队等流动人口，人口总数甚至超过了十万。
昭城算是州城一级，但因城主是太子李承乾，所以这里归朝廷直管，地位就跟后世的直辖市一般。
昭城的城守府刚刚建好，人员也没有配齐，除了李承乾、司马洛、郑善果、张敢四个主官外，吏、衙役什么的是一个都没有。
今天司马洛升堂判案，还是找了千牛卫、院的学生们来充数。
跟后世一样，民告官先得打一顿杀威棒，崔肖有个虚爵在身上，虽然没实权，但严格算起来也是官了。
于是那个老汉被重重地打了三十大棍，在司马洛的授意下，老汉只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并没有伤筋动骨。
千牛卫行刑的人有一个本事，那就是想把你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想活活打死你，你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司马洛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老汉咧牙呲嘴地将状纸递给了司马洛，司马洛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道：“王老汉，你的状纸本官收下了，待查明真相后，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多谢青天大老爷。”王老汉重重地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这时长孙冲带人将崔肖带了上来，从长孙冲几人狼狈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个崔肖手上的功夫确实不弱，怪不得张亮会收这家伙为假子呢。
崔肖嘴里的破布刚刚被拿开，就对着司马洛破口大骂道：“司马洛，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要是对我不利，我义父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洛冷笑一声道：“咆哮公堂，来人，掌嘴。”
长孙冲毫不犹豫地给了崔肖两个大嘴巴子，打得满嘴是血，司马洛转过头对一旁的柴令武说道：“你去找一下崔王氏的尸体，开棺验尸。”
“诺，大人。”柴令武兴奋地离开了。
柴令武跟着孙思邈看了很多尸体，但都是男人的，女人的尸体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呢。
柴令武去验尸需要时间，所以整个大堂便显得异常安静，最近刚刚在刑部调研回来的齐霓悄悄地来到司马洛身边问道：“先生，要不要刑讯逼供啊，学生刚刚在刑部大牢学了几招，正想找个人练练手呢。”
司马洛没好气地回道：“还不到时候，等柴令武回来，那个姓崔的还是不招，那时候就靠你了。”
“遵命，先生，学生绝对办得妥妥当当的，不会让任何人找到把柄的。”齐霓兴奋地应道。
一个时辰左右，柴令武便回来了，从柴令武苍白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不是一个好差事，现在天气炎热，人都下葬好几天了，估计早就不成样子啦。
柴令武厌恶地看了一眼崔肖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查探清楚了，崔王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压根就不是病死的，结论上有学生与玉山县仵作的共同签名。”
司马洛看完后笑着问道：“崔肖，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崔肖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狗贼，你这是诬陷我，那个贱人与人通奸，老子打了她一顿，谁知她那么不经打啊。”
按照《大唐律》，妻子与人通奸，丈夫是有处置权的，如果真的按照崔肖所说，崔王氏与人通奸被活活打死，崔肖确实罪不至死。
一旁的王老汉听不下去了，啐了崔肖一口唾沫骂道：“你这个畜生，把我闺女活活打死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老汉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了你。”
关中人脾气爆裂，王老汉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头撞向了崔肖，崔肖的双手被控制住了，但是双脚还能动，见王老汉冲着他撞来，崔肖飞起一脚，便把王老汉给踹翻了。
王老汉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司马洛等人想阻止都来不及。
柴令武连忙上前检查王老汉的伤势，见王老汉没了气息，柴令武摇了摇头道：“大人，王老汉被崔肖当庭杀害。”
司马洛大怒道：“崔肖，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当着本官的面杀人，来人，将崔肖带下去仔细审问。”
“诺，大人。”齐霓兴奋地答道。
司马洛小声地对齐霓说道：“小子，不要光让崔肖招供这一件案子，最好能把张亮其他假子也给拉下水。”
“放心吧，先生。”齐霓信心满满的回道。
对于齐霓在刑部学到的刑罚，司马洛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但其他学生们都很感兴趣，一群人簇拥着齐霓去了大牢。
见人都走光了，司马洛也只好宣布散堂，自己泡了一壶茶去了后院等消息。
齐霓不负众望，到了下午，便拿着崔肖的口供出来了，司马洛看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有长进，告诉长孙冲，让他按照名单开始抓人吧。”
“诺，先生。”
然后司马洛便写了一封弹劾张亮的奏章，再加上崔肖的证词，一起送到了东宫，剩下的李承乾自会办好。
一天内，张亮的八位假子都被司马洛抓了，搞得整个张府都人心惶惶的，张亮大怒，本想带兵直接去昭城讨个说法，但还没出城门，就被尉迟家与程家的亲兵给拦住了。
张亮即使再牛，在京城也不敢与这两位作对，无奈之下，张亮带人回去了，而自己一人则去了宫内告御状。
到了宫内，不仅见到了李二，连太子也在，张亮还没来得及行礼，就看见一个茶碗冲着自己飞了过来，张亮不敢躲开，只能看着茶碗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头上，血流进了衣领，张亮也只敢跪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二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市井无赖，就是浪荡子弟，其中竟然还隐藏着江洋大盗。”
“臣有眼无珠，请陛下恕罪。”张亮战战兢兢地回道。
“念在你跟随朕多年的份上，今日就饶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朕定会重重处罚你，还有便是京城天子脚下，不适合有这么多作威作福的人，你把你的那些假子都解散了吧。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自己有儿子，还找了这么多干儿子。”说完李二便离开了大殿。
听了李二的话，张亮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李承乾笑着扶起张亮道：“张公啊，假子太多确实不好，已经有御史弹劾你私蓄甲士啦，要不是父皇压下，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后面的事情还请张公好自为之。”
“多谢殿下提醒，张亮知道回去该怎么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