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市郊区的远志射击馆内。
岑远笙?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戴着耳机和护目镜,手握一把贝雷达,对准靶心连续射击。
“十环”
“九环”
“十环”
耳机里不断传出机械的女声提示音。
他面带阴翳,眉心深拧,鬓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脑子里浮现出孟今安今早在办公室里对自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来,还有张雪茹托孟今安带给自己的那支装着养生汤的保温桶。
“寒儿,一定要记得妈妈的话!”
他耳边响彻着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岑远笙感觉脑仁里一股炸裂般的疼痛袭来,与膝盖上的疼痛感双双重叠,他握抢的手不由微颤。
“五环”
“脱靶”
“脱靶”
……
连续几枪脱靶之后,岑远笙放下了手枪,用力扯下耳机,张唇微微吐息。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对劲?”
好友郭凯旋,也是这家射击馆的老板,从身后给他递过来一支矿泉水,对他打趣道。
岑远笙轻舒一口气,摘下手套接过水,拧开瓶盖,仰脖灌了两口。
郭凯旋抬头便看见岑远笙滚动的喉结上有一圈红色齿痕。
他心中一怔,伸手拍了一把岑远笙后背,指了指他喉结处笑道:“我说呢怎么会脱靶,原来是身体虚了,女人咬的吧?”
郭凯旋的玩笑令岑远笙又想起了孟今安那副狐狸精的模样。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说自己一般般。
此刻他胸腔里有一股无名怒火,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弄死。
他抬手摸了摸喉结,有一丝疼痛感。
不过,跟他右腿膝盖骨的疼痛比较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岑远笙微微蹙眉,些许心烦意燥扰乱他。
他将手中矿泉水瓶重重丢到桌面上,重新拿回了枪,飞快装上子弹,戴上护目镜和耳机,回了射击台。
“看来,你爸这回是真的要提你上位了。”
郭凯旋跟着在他身旁,看着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畅快,他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友的寡言少语。
岑远笙鼻孔里冷哼一声,“老谋深算。”
郭凯旋闻言扑哧一声,“如果说你是狼,你爸那个人可就是狼王,的确是够狠的,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