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里想着林渡今晚怎么办?牛艳丽会怎么对他?会跟他约会吗?毕竟他在她那里才排第三啊。
我就这样睁大眼睛躺在床上望着上铺的床垫一直等到宿舍里的室友陆陆续续、兴高采烈的回来。
她们为我真的没有人约而感到遗憾和难以置信。
熄灯之后,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早,我拿着饭缸去食堂打稀饭,碰到了我们江塘市老乡会的会长。他为人活泼好动,吃得也开,平日里与我私交甚好,全校八卦尽收他耳。他一见我便靠近了过来,眨巴了他灵动的小眼睛,“你知不知道昨晚牛艳丽是怎么安排的?”
我面色一沉,“怎么安排的?”
会长掩嘴一笑,眼珠子朝四下滴溜溜的转了一周,扬起三根手指,“三场,她昨晚分了三场。”
“哪三场?”我强行冷静,居然为林渡担心。
“晚饭一场,饭后绕操场散步一场,出校过夜一场。”会长得意了绕了一圈脑袋,显得他一手猛料总是快人一步。
“都跟谁?”
“我跟你讲你不要生气——”
“讲。”
“算了,算了,不跟你讲了,讲了你肯定要生气。”会长端着已经打好的稀饭,装作转身要走。
“讲完再走。”我一把拽住他端饭缸的手,他一晃,滚烫的稀饭溅了出来,烫了他一手。
“啊呦,啡,啡,你想烫死我啊?”会长幽怨的瞥我,嘟起嘴皮对着烫红的手一顿猛吹。
“快讲,不然真的烫死你。”我威胁。
“你们这些女的啊。。。都是狠的一批。”会长故意凑近我,“你以前那个排在第二场——”
我猛的踹了他一脚,他疼的条件反射地单脚跳起来了,又没顾上饭缸里的热稀饭,又溅出来,手又被烫到。他疼得结结巴巴的朝我骂道,“我今早怎么出门就遇到了你,手脚都被你废了!”
我不再理他,稀饭都没再去打,掉头冲向林渡的宿舍楼。
林渡住在号楼的六楼,单凭我在楼下喊他是听不到的,我又没有手机,也不想再折回宿舍打电话。于是就凭着一脑门的热血冲进了号楼。
号楼一楼大门口的门卫老头儿见我雄赳赳的冲了进去,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眼睁睁的望着,望着望着反应过来了,追出门外,我拔腿就跑,所向披靡。从一楼跑到六楼得经过每一层的洗手间。习惯了没有女生进出的男生宿舍楼里,男生们穿着都很随意,就算是大冬天,从洗手间洗澡出来的男生都有光着膀子冲回宿舍再穿衣服的,当然也有个别全光的。
我为了躲避门卫老头儿的追捕,不顾一切的往六楼冲。大早上的,正是洗涮的时间,那些个刷牙刷的满嘴泡沫的,洗脸洗的一脸洗面奶的,刚洗完头头上还滴着水的。。。个个都最大程度的睁大了眼睛,吓得喉咙都堵塞了。
途中还确实遇到了个别开放的,全光的,白花花的,正端着盆哼着小曲,浑身冒着热气的往宿舍里溜达着。我算是吓乱了一大片,这些个肉身,猛然见到我,反应都异常灵敏,第一件事就是慌不迭的拿盆扣上自己的关键部位,口里还大喊一声,“妈呀!”好像一大早吃了个大亏。
我根本无心去看,肉身们的脸我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冲上了六楼。我像是一个吃了蘑菇、刀枪不入的超级玛丽,碰到我的统统都被我击落,一路畅通无阻。
林渡的宿舍门口。
五张站立的、惊讶的合不拢的大嘴。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挺尸的。
一秒钟,仅仅一秒钟。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宿舍里的人一片凌乱,就像秋风扫落叶。
三秒钟后,门打开了。个个都收拾的人模狗样,邀请我进去。我毫不客气,径直走到了林渡的床铺前。
林渡双手枕着头,面对我的泰山压顶,毫无惧色,装作眼前没人似的。
“起来!”我斥责他。
他不应。
“吭,吭。。。那个,我们去教室了。”班长还是有点眼见力,拉着其他的四个人随意的收了点、拣了点的就走了。宿舍里只剩下我和林渡两个人。
“我叫你起来!”
林渡不仅充耳不闻,还拉了被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