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走远,眼神依然在正堂中,只见桌上不说话的人,言笑晏晏与他的二弟聊得正欢,她笑着,仰头看着严谨。
“大哥,湘宁姐正与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沈湘宁问起他近些日子还好么?
一直不听见严韫回答。
男人的目光从正厅收回来,没有管严凝,对着沈湘宁道,“世子夫人有心了,还是多关心关心崔世子罢。”
三人停了下来,沈湘宁的脸色有些难堪,目光受伤看着严韫。
“严韫,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语气淡薄,“没什么意思,夫人深虑了。”
“既然有孕还是好生在府上安胎为宜,少走动,以免伤了胎气。”
沈湘宁瞧着男人的清隽如月的侧颜,纵然看多少遍,亦然觉得惊为天人,崔宥固然不错,天长日久,压根就比不上他。
想起他方才主动,默默为沈辞宁添菜的举动,想到近些日听到有关他破案如神的言论,又想到严韫原本是属于她的未婚夫。
越发后悔她当时不应该为崔宥所迷,不敢着于短见。
刚刚,他也为自己剥鱼肉了,是不是
“严韫,你是在怪我吗?当初”
“侯府的马车等了许久,天色已晚,夫人早些回去吧。”男人不听,径直下了逐客令。
“大哥,湘宁姐是”
“回去。”严韫也不管,人送到门口话也说了,他大步流星径直离开。
沈湘宁看着他的背影,“”
严凝急得跺脚,“湘宁姐,你不要难过,大哥只是哎呀,我觉得他这是气话。”
“”
吃了一顿奚落,沈湘宁心有不甘,一脸不愉回到了侯府,进了院子下人告诉她崔宥外出,还没有回来,又说起四房今日到侯夫人面前讨巧去了,惹得侯夫人开心不已。
“夫人,您可得加把劲。”陪嫁过来的丫鬟,暗示沈湘宁的肚子。
原以为侯府光耀,嫁进来才知道一团乱麻,严家人少,董氏又温和。
这一对比
“派人去看看世子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孩子的事情还没有底,她需要尽快落到实处,若是被人揭穿,事情败露。
“”
严韫送了人回来,两人还在正厅说话。
严谨与沈辞宁说起他在翰林院的趣事,她难得听见外头的事情,又是官场上的事,倒真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没有方才那般堵,正细细听着严谨讲。
少女脸色带着温软的笑意,专心致志听着。
到底有多少话,还没有说完?
“大哥!”严谨先发现的男人。
沈辞宁的目光到他的身上时,她脸上温软的笑意渐渐消失,对着他就收敛?没有笑了。
严韫冷嗯一声,算是应了严谨的话。
男人的眸色阴沉,严谨的后背骤起寒气,为什么他觉得大哥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严韫没有停留,抬脚离开。
回到北苑,属下已经将大理寺堆积的案子,严韫需要过目的卷宗放到了房,等着他一一批阅。
男人坐下没有多久。
属下很快发现,公子似乎心神不定?
批阅卷宗的速度比往常慢了许多不说,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往苑门口看去。
“公子,您是不是累了?”属下好心上前问候,却遭到男人的眼神问候,登时噤声。
望眼欲穿之时,苑门口终于出现少女的身影。
沈辞宁暂时不想回去,便绕去了花圃散心,香梅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她才勉强好些。
踏进内室后,有条不紊吩咐人做事。
她明显察觉到严韫心绪不佳,一灭烛火便拉住她,手上的力道也好大,甚至亲吻时咬住了她的唇。
冲撞的力道越来越重了,沈辞宁后背很快凝出汗珠。
她推拒,严韫攥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沈辞宁,你躲什么?”
“与二弟闲聊时便笑,眼下与我便不快意了?”她自踏进北苑,到现在就没笑过。
说到严谨,沈辞宁就知道他在提什么,他总是把她想成那样的恶人。
沈辞宁消散的委屈和气凝聚回来,依然不肯服输。
小手用力嵌捏着他的臂膀,反问,“那你与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