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给她擦干乌发,抹上头油和润面的脂粉,沈辞宁才要上塌。

内室只了一支细烛,有些昏暗。

男人躺在床榻外围,身高腿长占了好大一半,幔帐没有垂落,沈辞宁悄悄往上看,见到他的目已经阖上,似乎睡熟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为防止出意外,沈辞宁还是试探性悄悄叫了一声。

“夫君?”

假寐中的男人听到了,也跟她先前一样没有回应。

沈辞宁见他神色平静,应当是睡了,沈辞宁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心上了塌,她刚躺下,男人便翻了身,似乎转朝她这边,沈辞宁霎时不敢动。

以为是惊扰了他,等了一会后她又偷偷看,抬眼就对上一双幽幽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眸子。

“……”吓得她咬了唇。

严韫盯着她鼓起的腮,伸手过去碰了碰,“洗好了?”

“嗯。”

提到洗,想到方才的事情她的小脸再次忍不住浮上绯红。

男人视线极好,借助微弱的烛火,也能看得无比清楚,少女的睫羽轻颤,面颊韫粉,红润冰透。

被他看得好不自在,严韫过往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沈辞宁的睫半垂下来,样子看着很乖,像小猫儿一样窝着。

他视线下移,伸手拨开沈辞宁的亵衣,他修长的指间冰凉,沈辞宁轻颤。

“……”

想起昨日说的事情,严韫回来得早,又多番询问她,是为了孩子吧。

想象中的事,没有做成,耳畔听到问话,“你没上药?”他的声音微沉。

沈辞宁一愣,“药?”今日严韫的小厮来送药,她惊了,要不是送药的人是他贴身的下人,沈辞宁绝对会以为是假的。

见到肩头的伤,仿佛比白日里见到的青紫还要恐怖,甚至已经散到了雪软上,更严重了。

“用了。”严韫睥睨过来,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在说谎。

“我给你的药用了?”

沈辞宁说,“下午时用了。”

“方才没用?”

沈辞宁点头,“没用。”

“为什么不用。”

沈辞宁实话讲,“怕药酒味浓郁,熏了夫君不好入睡。”

不管沈辞宁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总之严韫听了心头一软。

他起身下塌,在妆奁台轻而易举找到了叫小厮拿给她的药酒。

“过来。”

看样子是要给她上药吗?沈辞宁受宠若惊,“明日再抹吧。”

男人不满她的磨蹭,直问她,“你的肩膀还想不想好了?”

“想…”

他晃了晃指尖的药瓶,“我不想说第二次。”

沈辞宁挪过来,男人嫌她太慢,伸手给她拉过来的,险些撞倒他怀里,少女抓紧了被褥,立住身子。

拨开衣衫,见到青紫,已经紫到发黑,蔓延的地方比白日里更广。

男人眉头蹙起,给她抹药。

大掌按上去后,用力揉,要推化瘀血,这样好得更快些,本以为她会禁不住,受不了太疼的话,会吭声。

没想到上药好了她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一直咬着下唇隐忍。

“好了。”

听到好了,她终于松开了下唇,被她咬破了,正在冒血珠。

男人放好药后问她。

“沈辞宁,既然觉得疼为什么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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