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师父看着你从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娘子。我们之间的父女情深,犹如溟海,无法斗量筲计……”
“云鹿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您。只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傻孩子,你们长大了,总要离巢出林,重新建立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爱巢。师父会永远祝福你们,日日为你们禳灾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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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叉手道:“弟子孝思不匮,永念师恩!”
叶法善天师道:“天地之广,江湖之大,处处都是你们隐遁的地方。去吧,孩子们!”
子虚和云鹿双手托起山简,庄严地走向宛委山,封投于山上的绝崖之中。叶法善一边作法奏告上元天官,一边带领众人三行跪拜礼。
又将土简埋于宛委山脚下,叶法善天师奏告中元地官,再行跪拜礼。
礼毕,重新回到斋坛前,拿起最后一份水简,与众人一起走到禹穴边,缓缓地将其投放到禹井中。
叶法善天师正要奏告下元水官,忽然,地动山摇,禹井中升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井水喷涌而出,飞珠溅玉,洒了众人一身水。
子虚紧紧护住云鹿。
回头时,看见一条黄龙从禹井中升腾而起,张牙舞爪地展开五彩羽翼,盘踞在半空中。
众人见了,目瞪舌强。
有反应快的,立刻惊呼起来:“神龙!禹井中现神龙了!”
越州刺史李致谦大吃一惊,带领官员和百姓,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云端探出一个巨大的龙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何人在此投龙醮祭?”
云鹿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她,大声道:“师父,她是东海九公主!”
叶法善天师也认出了敖洋,走上前去,行个叉手礼,道:“九公主别来无恙!”
见是故人,敖洋从云端降落,化为人形。衣香髻影,亭亭玉立,额头的茸角尤其惹人注目。
一袭脂玉色交襟襦衣,腰间龙筋束带上,挂饰了龙形昆仑玉佩,硕长的披帛在身后随风起舞,高高扬起,衬得她格外冰清玉洁。
“原来是叶天师在此投龙!刚才,见水简上写有开元圣帝的名号,以为是他驾临此地,一时激动,跃出水面,想看个究竟。”
“贫道正是为开元圣帝来投龙醮祭的,不知九公主为何会在此地?”
“说来话长。长安归来后,老君助我化解了天劫,家父便给我派发任务。此地为大禹藏圣地,需要仙家长驻于此。小神接了此任,便结庐禹井,在此默坐七年,了悟心性,修真养性。”
“修行乃是一条漫长之路。九公主累功欲满,便可霞举飞昇,再进一级仙阶。”
“修行哪有什么捷径,靠的不过是一味苦行罢了。”敖洋含笑道,“开元圣帝的祈愿我已收到,小神一定会谨遵圣意,广布祥瑞于天下的。告辞!”
倏忽间,敖洋便遁迹不见了。
众人恍恍惚惚,都疑似在梦中。
投龙仪式结束,子虚和云鹿跑到师父面前,说了他们想归隐大涤玄盖洞天的计划。
叶法善天师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为师早年,师承不限一家一派,尽得各家真传,道法才日渐精进。听说,玉清观法满大师闭户闲庭,下帷虚室,是一位道妙高人,跟他学习法箓神符,有助于你们提升道法,早日晋级八品飞仙!”
子虚和云鹿相视一笑,叉手道:“谢师父首肯!”
澄怀道:“记得圣历元年,师父炼成开元圣剑,我们一起在青田太鹤山洞天飞昇九品仙人。时光如梭,晃眼间,竟然十六年过去了。”
“为师四十七岁修得仙人阶品,五十六岁修得飞仙阶品,六十四岁修得灵人阶品。你们修行进度,比师父慢了许多。大概还要再过六七年,才会晋级八品飞仙。”
石清道:“师父九品修到八品,用了九年时间,八品修到七品,用了八年时间。我们十六年过去了,竟然还是在原地徘徊!”
子虚含笑道:“道长且阻,行则将至,我们一路走下去便是!”
澄怀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子虚,你和云鹿在杭州落脚,绝俗避世,做一对神仙眷侣。师兄和石清只有羡慕的份了!”
子虚想了想,道:“越州与杭州相距不过百余里。可否请师父、师兄和师弟跟随我们回去,看看我们隐居修行的地方?”
石清忽地插了一句:“顺便吃了师兄和师妹的喜酒。”
澄怀立刻拍手叫好,子虚和云鹿的脸上飞起一道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