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仵作快些验尸,圣上给的时日不多了。”他打断了话,提到破案的时日,众人的脸色免不了凝重。
待到仵作来了之后,静等的时刻,众人在议论孙大人的长子与其姨娘的案情,不知怎么的,又绕了回来。
提到案子的凶手,众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孙大人的长子身上,排查他的仇家,以为是仇杀,却忽略了那姨娘。
还是严韫顺藤摸瓜,理清了案件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孙大人的大姨娘。
孙大人的正妻早亡,内宅一共有三房姨娘,正妻留下一子,次子乃是二房所出。
眼看着日后孙大人的一切都落到长子的手上,为了不竹篮打水,二房姨娘用了些手段,把跟长子相好的女子故意拉媒给孙大人,就等着将来东窗事发,孙大人恼了长子,父子二人翻脸。
这件事情被大姨娘知道了,一不做二不休,雇凶杀了两人,出了事情有凶手在前面挡着,往深入了查,二姨娘的嫌疑最大,她倒是撇得干干净净。
世上无往不利,她一直生不出孩子,旁人看她是无利可图,实则,若是孙大人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她得不到的也不会便宜别人。
事情的真相令人唏嘘,在场的官员推己及人,说到自己的内宅去。
又说起女子的心思多数要顾一顾,讲着讲着便谈到了孩子,以及自家内人的身子,严韫并未接话,也被迫听进去许多。
听说夫人身上总有几日不适。
想到上次他伸手抱她,误以为他要什么,沈辞宁说不方便。
“好了。”不知道严韫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沈辞宁依然回了他。
约莫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董氏催得急迫,严韫又总是不归家,眼下孙大人家的案子了结,皇帝特意让严韫休憩。
“我听母亲说,你的身子调理好了罢?”
沈辞宁缓缓点头,“谢夫君关心,比之前好了许多。”
的确是好了许多,她的脸色也红润不少,只是身姿依旧瘦弱,没长多少肉,看起来依旧纤细。
“……”
问了两句之后,一直到北苑,他都没有再说什么。
严韫方才那样说,前又问了她的内事,今夜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现下并不想,又不能推拒。
若是表现出不愿,只恐怕又是惹恼了严韫,从前她好盼着能和严韫有一个孩子,而今…
严韫进了浴房,沈辞宁在外头妆奁台前坐着,香梅要给她梳妆,她埋着脸说再等一会,还不急。
好巧不巧,厨房的下人着急来找沈辞宁。
“少夫人,周婆子发了高热,怎么都不肯去看郎中抓药,眼下疼得直叫,与她同住的人没了法子,又不敢惊动夫人,只能来找您了。”
沈辞宁连忙起身,“带我去看看。”
周婆子家中贫苦,底下又养着孩子,平日里缩衣节食,近来春寒交替,一不小心便会着寒。
沈辞宁给她抓了两味药,让人熬了给她喂下去,亲自守着,周婆子退了热,沈辞宁才回去。
来来去去倒没耽搁多久,回来时,严韫竟然还没有出来。
“小姐,夜有些深了。”眼看着两人的关系稍有缓和,香梅真怕闹得不可开交,届时苦的又是沈辞宁。
趁着没人的当口,香梅哄说了她几句。
沈辞宁出去一趟,回来时神情仍然低落,倒也不阻拦了,由着香梅给她卸除钗环,乌黑的发垂落下来,拢住她的脸。
脂粉洗净后,脸越发的白嫩剔透。
严韫在浴房时已经得知沈辞宁出去了,他才多等了一会,出来时,正见到她杵在一旁发愣,神情有些放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这么一趟累了。
出来了一会,她都没有发觉,严韫拿外衫时指骨敲了敲衫架发出声响,引得她回神。
“……”
“夫君。”
“嗯。”
严韫出来后下人进去收拾,她随后进了浴房,严韫听着水声响动,许久,沈辞宁才出来,香梅进来给她擦头发抹头油。
她上榻时异常的小心翼翼,慢吞吞的,少女身上带着幽幽的香气传过来。
严韫没叫她过去,攥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到了身下。
她紧张的,不自觉攥住严韫的手臂。
眼里慌张分明,纯情得像落入陷阱中的麋鹿,勾得严韫眸色深暗,大掌不自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