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次碰面,已经隔很久了,严韫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得到了沈太尉的青眼扶持,并且有意促成他和沈湘宁的婚事。
府上人尽皆知,他成了辞宁的姐夫。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改了口?”
分明已经到了屋子里面,比外头暖和多了。
就是一句话而已,严韫的意有所指当然还是那件事情,沈辞宁却觉得浇透了她的心,从内到外地凉。
她瓮声瓮气,也有些气了,正色说道,“不是姐夫了。”她在提醒严韫两人已经拜过高堂成了亲。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跟严韫解释过无数遍,她毫不知情,可是严韫并不听她解释。
姐姐当时闯了进来,他给辞宁盖住了身子,被褥留给了她,人却朝姐姐走过去。
事情怎么会发生成那样。
她真的不知道。
解释到口干舌燥,没有人在乎沈辞宁的说辞,没有人关心她的清白,她被关起来,然后姐姐另嫁,阴差阳错辞宁得偿所愿了。
最开始严韫冷言说的时候,辞宁还会不厌其烦跟他解释,真的不是她做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在心里给你定了罪,你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后来她索性也不说了。
严韫并不理会她细若蚊吟的说辞,他拿了外衫披起来,濯湿的发放到了后面,似乎要出去。
辞宁在原地站了一会,跟在他的后面,她默默无闻给严韫拿了擦拭湿发的帕子,严韫转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并没有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任由她的手尴尬顿在半空中,从她的身畔擦身而过,卷带起一阵冷意。
少女缓缓收回手,转身看向他。
严韫去了房,翻阅着公,好一会没有出来,应当是不会走了。
香梅进来伺候辞宁洗漱,在大理寺外吹了好一会凉风,她的身子真的很弱,泡浴时便闷声咳了好几声,眼看着又要病了。
香梅给辞宁擦着胸脯上的水珠,“小姐,奴婢让人给您备了驱寒的药汤,一会您先喝了再睡。”
沈辞宁点头,“好。”
她的目光又看向房。
严韫自然也听到了浴房中传出来的声音,主仆二人的对话。
听见是听见了,毫无表示,一句问候也没有。
辞宁的湿发已经擦好了,香梅熬的驱寒汤,不是很好的,又苦涩又呛鼻子,辞宁想到严韫,也给他端了一碗进去。
“这是驱寒的,夫君喝一碗吧,对身子好。”严韫并不曾搭理她。
沈辞宁放在桌上,便一直站在旁边等,严韫似乎觉得她在碍眼碍事,冷声道,“不必。”
“端走。”
辞宁抿紧唇,又小声劝了一会,他声音更不耐烦了,扫眼过来,“出去。”
辞宁停了一小会,出去了。
汤药没有端走,就搁置在旁边,浓郁的药汤热气氤氲散在空中,苦涩的味道萦绕鼻端,他问到极其苦涩的药味。
几不可查抬眼看出去,正巧见到她端着汤药喝,闻起来就苦涩呛鼻的汤药,沈辞宁一口饮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严韫稍顿,随后收回眼。
“”
男人一直在房都没有出来,她在外室端坐着等,夜深了,沈辞宁的眼皮子微有些重,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催催时,盘算着时辰。
最终还是熬不住,她进去了。
一只脚还没迈进去,严韫起身过来了,他仿佛没有看到辞宁脸上的困意,又取了一本册在看。
见到男人专注,辞宁也不好说什么。
乖乖坐回去在旁边等。
深夜,外头的雪又来了,他终于起身进了内室,辞宁松了一口气随后跟上。
严韫不让辞宁近身,本以为他是不想碰自己的。
躺下后没多久,被人攥住手腕,拉到身下,小姑娘吓到了,瞌睡跑了大半,她眼神懵懂看着男人近在迟尺,放大的俊脸。
紧张到语言凝塞,“”两只手放到身前。
他隔开辞宁的手,“怎么,很意外?”语气也在嘲落。
似乎在反问,她又在刻意伪装些什么?
严韫仿佛在例行公事,他的大掌落到沈辞宁细腰侧,淡声寡情,薄凉透顶。
缓缓而进时,问她。
“这不就是你所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