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肖志华道：“昨夜，村里又有人被割去了头颅，死者是肖大龙的妈妈李国芬。还有，堂兄肖志远失去了头颅，我们在野人沟也看到了很多挂在石柱上的人头，我就觉得奇怪了，无论是谁把这些人头割去，幽灵也好，凶手也好，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
他突然说起这个事，大家都颇为吃惊，施成林皱眉道：“志华，这个事似乎和今天的会无关。”
肖志华道：“我觉得有关系。施总，昨天我们去看了三宝，他的脑部病变很奇怪。病变区在海马体，医生甚至说他脑部在辐射能量。我和何磊上次探险进入野人山，我们都看到了幽灵。幽灵不是通过眼睛看到的，而是直接进入脑中，或者说，就是脑中那片海马体区域‘看见’的。所以我想，我和何磊，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病变？”
何磊微微色变，施成林沉吟道：“病变？……与其说是病变，不如说是进化，或者激发。”
肖志华紧盯着施成林，知道他必有话说。果然施成林接着道：“孩子病变的那片区域海马体，有一个器官叫做松果体，向来被称作第三只眼。松果体深藏脑组织中，作用不明，甚至被认为是一种退化的器官。可能就是它看到了幽灵。想想看，如果松果体被激发，人就能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这不是一种进化么？”
何磊突然明白过来，失声道：“难怪在野人山石林，那些小矮人热衷用人头祭奠，他们不是猎头爱好者，而是他们知道人头，具体说是脑组织中的松果体，能够看到幽灵，与幽灵沟通。所以人头是最好的祭祀品！”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其他几个军人却一头雾水。吕军道：“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肖志华道：“我们在说幽灵。徐方平说过，幽灵其实是不存在的。我现在开始明白这句话。幽灵是人脑，是松果体感知到的一种映像，一种能量，它早已存在，也不会割人头。”
顿一顿他接着道：“进一步说，幽灵不是从野人山中扩散出来，它早就在我们身边，只是不被发现罢了。是野人山中的某种能量刺激了松果体，人才能看到它。从野人山中扩散出来的不是幽灵，而是信奉幽灵的邪教！”
施成林面色有些发白，道：“你是说，村里发生的两桩命案，是邪教所为？”
肖志华点点头：“这些天村里悄悄流行一种‘黑石教’，我亲眼看到供奉一快像只眼睛的黑石头。邪教的确已经开始流行了。”
施成林道：“好，我会把这个情况通知公安部门。下面，我们要把全部精力集中到这次行动上来，不要再分心其他事情！从现在起，大家二十四小时在指挥部待命，没有准许不能离开，明白么！”
肖志华知道施成林的心思，幽灵行动对他而言是一次毕其功于一役的战斗，决不允许失败，可是不知为何，越接近行动日期，他便越发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会发生。
下午许易年带领大家做了一些使用防护服的训练，然后便是晚餐，休息。肖志华和何磊待在办公室面面相觑，一起发呆，肖志华心头乱糟糟的，想思考什么，却总是不能集中精力，心头更是烦乱。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肖志华心里一跳，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何磊道：“不知道，问问呗。”
他当即给执勤哨位打去电话。放下电话面色微变，道：“果然出事了，又发现了死者，还是你的老相识。”
肖志华忙问：“谁！”
何磊道：“孙鸣。”
肖志华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何磊忙道：“别去！施总说了，现在封闭，禁止离开！”
肖志华道：“何教授，你知道的，孙鸣的死必有原因，如果不搞清楚的话，肯定会出大事！”
何磊呆了呆，道：“好，我给你打掩护，你快去快回，最多一个小时。”
肖志华冲出指挥部，只见陈善民和另两个村民正慌慌张张往回村里走，忙问道：“善民，又出什么事了？”
陈善民道：“派出所的孙鸣死了，才发现的。”
肖志华问道：“又是人头出现在天坑里？”
陈善民摇摇头道：“不是，是在天坑附近的一面悬崖下，可能是从悬崖上面跌下来摔死的。”
肖志华微微松口气，他跟着陈善民等人，很快来到出事地点，那面小山的悬崖下。七八个村民围在那里，陈嘉龙正在吆喝指挥着。肖志华排开众人，挤进去一看，果然陈嘉龙俯身趴在悬崖底部很紧的地方，头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陈嘉龙道：“志华，你看这才几天时间，咱村里死了这么多人，这回连孙警官也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村里真的闹鬼？”
另一名村民道：“这回不是闹鬼！谁都看得出，是这个人不小心跌下来摔死的。下午还有人看见他在村里里活动呢。”
其他村民纷纷称是。肖志华走近尸体，陈嘉龙忙道：“志华，别去，警察马上就要来出现场了！”
肖志华恍若不闻，他蹲在孙鸣尸体边上，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年轻警察，现在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没有感情的尸体，肖志华突然悲从中来，不由鼻子一酸。
忽然，他看见孙鸣右手紧握，似乎拽着什么东西。轻轻掰开孙鸣右手手指，抽出一张残破的染血的纸片。他赶紧把纸片揣进口袋，低头走开。
陈嘉龙却上前道：“志华，怎么就走了，不听听公安同志怎么说？”
肖志华摇摇头，道：“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嘉龙，这里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