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紧紧握着那块白练,决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干什么!”一声尖锐的呵斥镇住了她,丫鬟呆愣在原地,直到一只干枯老朽的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丫鬟僵硬地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应嬷嬷?”

被丫鬟称为应嬷嬷的妇人,曾经是这个府内除了主子以外,极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只因她资历极老,还是白太妃的身边人。

但是听说她在还是世子的王爷成婚那天,给世子妃使了点绊子,给了对方难堪,再之后就被世子找到机会几度惩罚,又是打板又是鞭挞,几乎脱了一层皮。

也就是白太妃为她求了情,看在白太妃的面子上才饶了对方一条命。

王爷还在世那会儿,她还能得些好,在白太妃的庇护下静静地休养生息。

但是自这位爷继承王位之后,应嬷嬷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的难过了起来。

各种本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沾手的粗活重活都被安排了过来,让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嬷嬷如同扒光羽毛的老鸟,灰头土脸地奔波。

而白太妃静心吃斋念佛去了,也不能护住她一个得罪过现任王妃,又年老色衰的老奴了。

丫鬟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干净的元帕往身后藏了藏,吞吞吐吐地说:“应嬷嬷怎么在这?”

应嬷嬷受了不少折磨,不复曾经富态圆润的模样,干瘪失去光泽的皮肤耷拉在她高高的颧骨上,加上那不屑中带着点刻薄的模样,像极了奇志异中描写的猫婆。

她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珠中迸射精光,半晌才慢慢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难听:“我是回收衣物,好送到洗衣房里浆洗的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在主子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丫鬟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语速停滞:“我我只是在。”

应嬷嬷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莫不是在偷东西?!好啊,手脚不干净的贱婢,怪道府上最近丢了不少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丫鬟慌乱辩解,殊不知她一开口就踏入了老辣嬷嬷的陷阱。

“你不是偷东西,那在主子房里偷偷摸摸做什么?”应嬷嬷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悄然望向了丫鬟极力遮掩的身后。

丫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她到底是年轻单纯,不知道遇见了这种事情该如何自处应对。

应嬷嬷见对方慌乱得连辩解也说不出的模样,内心得意的笑了,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支支吾吾的,便是心里有鬼了?走!随我去见总管事,看你说不说!”

丫鬟都快要哭出来了:“我没偷,我没偷!”

应嬷嬷想着吓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对方的动静引来什么人,便上前一步,一双如鹰的眸子阴冷地盯住她身后:“那你背后藏着什么!”

丫鬟被老油条三言两句攻破了心理防线,慌忙地将她准备销毁的秘密呈现出来:“只是一块布,是初夏姑娘叫我拿的,她要用来补东西用的,我没有偷!”

到了这节骨眼上,丫鬟也还没有丢失全部的理智,而是略微撒了个小谎,只称这是块普通的白布。

而应嬷嬷是何等人精,又是实打实的老油条了,以她的人生阅历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块鉴定女子贞洁,用来承受落红的元帕?

而昨日明明满府人都知道王爷留宿在了王妃这里,元帕上却没有落红,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或许传闻两人感情不和是真的,又或许应嬷嬷阴恻恻地冷笑几声,不管事实如何,干净的元帕就是无声的证明,不管她说什么。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碍眼的丫鬟,把这有力的物证搞到她手上才行。

于是她仍然没有松懈严肃狠厉的神情:“你说是就是?说,你是哪个房的下人,这样不懂规矩,偷到主子头上了!”

丫鬟一慌张,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发展,于是情急之下便交代了:“我就是王妃房里的下人,看门丫鬟宁春,是初夏姑娘让我来取的,不信你随我去问她!”

应嬷嬷自然不会傻到把宁春带到初夏面前,她只是抽动嘴角冷笑:“那岂不是给了初夏姑娘包庇自己人的机会,真当嬷嬷我老眼昏花,思绪迟钝吗?”

宁春被噎住了,一时间百口莫辩,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惶恐。

“不过——”应嬷嬷语调一拉,语气下沉:“我也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

“看你手上的东西,应当是承接落红的元帕吧!”应嬷嬷阴沉的目光移到那块白练上,冷笑牵扯出些许幸灾乐祸:“可上面根本就没有落红!”

宁春脸色骤然刷白,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应嬷嬷则是趁着对方心神失守,神情恍惚时出声补刀:“王妃很可能不贞洁了!事关靖安王府尊严,你我定然要将此事上报给王爷!”

宁春这才反应过来,她捂着头,颇为痛苦的模样:“这断然不可能的,王妃出身世家,自然应当是完璧之身,可能是昨天晚上王爷没有”

“哼。”应嬷嬷鼻孔哼气,颇为不屑地说:“你这般为你主子开脱,却也不知道她真的是不是失了贞洁。但此番忠心,你家主子未必会感激你!”

“不妨想想你主子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把你这个知情者解决了吧!”应嬷嬷如此恐吓着,配上她那副人见鬼愁的模样,倒是显得非常有感染力。

宁春心里乱糟糟的,的确,事关王妃清白,不管是真是假她这个卑微的下人都落不到好处的。

她侍奉王妃的时间不多,只听那些近侍称赞过王妃的宽和近人,但是再怎么宽容的主子,她也终究是主子。

若是真的,那可以预见王妃会为了永远保守秘密,将她们这些知情人通通处死的下场了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一切,理智丧失的宁春哆嗦着看向了应嬷嬷。

“那我,我们该怎么做?”宁春咽着口水,非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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