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第1/3页)
人质救援的黄金时间是2小时,时间越长,救援的难度就越大。
那么,参照法则:不存在无要求的绑架,也不存在无意义的凌虐。
这场持续了将近八十个小时的绑架为什么寂静无声呈现单方面输出的被动态势,就只有一种可能:绑匪要的太多,救援难度太大。
而这,看似是两回事,其实只是一回事。
对方,在权衡。
时欢的脆弱和伤痕累累在进入浴室那瞬一览无遗,男人甚至都惊讶于这样惨痛的伤,女孩是怎么扛下来的。
看见久违的洗漱装置,女孩的眼里重新有了光,虽然不是星海,但是,男人觉得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站在那里,脆弱而无助,满心满眼都是流泻的清水和浇灌的惬意,可是,她一动不动。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如同先前一般,这是他的领地,她需要他的一点许可。
男人后知后觉明白这点意思时,只是觉得自己的该死,他早该明白也早该知道这点的,可是他让他的公主等了很久。
她还发着烧,身子怕冷极了,刚刚脱开他的怀抱,即便浴室的封闭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温暖,她也还是轻微地抖着。
男人便立即朝她做出指引:“淋浴还是泡澡?”
随即就自顾自纠正:“淋浴吧,避免细菌的感染。”
又贴心给出了建议:“洗完了,我给你上药,不然,伤口容易发炎。”
贴心贴意得如同初次恋爱的情郎。
时欢的脸,渐渐变得通红。
然而,并不是发烧所致。
是一点少女的娇羞和难堪。
她是那样的破碎不堪,而他,衣冠楚楚,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对她造成一种由对比而产生的伤害。
男人很快破译了娇羞女孩眼中的这个意思,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
女孩本能侧过头去,但很快,她明白了男人此举的意思,因为这样一来,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对比和伤害。
女孩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男人赤|裸身上的遍布伤痕。
伤是旧伤,有深有浅,模样很古怪,每一个好像都来自不同种类的东西的伤害,而且每一个也都足以致命。
男人只是脱了上衣,但时欢毫不怀疑,除了裸|露出来的部分外,其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的伤痕更多,更可怖,可以说,除了男人一张冷峻得过分的脸之外,他全身都是伤。
眼里立即就充盈起了心疼的泪,女孩的手指轻轻放在某道深刻的旧伤上,她的手很凉,触碰到他的身|体那瞬,冷热的相激里,他的皮肤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女孩便害怕一般收回了手,似乎是认为自己弄疼了对方,似乎又是抱歉于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没关系的,”男人便握住她的手,引她冰凉而布满伤痕污渍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那儿,最深的一道疤昭示着男人曾经的九死一生,“你瞧,我们是一样的。”
男人无师自通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
女孩便很给面子的红了脸,微微低下的头里,眼里又多了一点点的光。
似乎,她接受了,接受了男人的破碎不堪和伤痕累累,只因为他也是这样,她便甘于这样。
如同神明走下神坛向她的信众而来!
不不不!
男人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男人明白的,他明白的,她不是真的认可了这些伤痕,只不过,因为他有,那么,她也有,便也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浪漫。
独属于他们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