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整个过程的真相,程艳和郑大钧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无非是郑大钧自己犯浑,偷了程艳的丝袜回来玩弄一番。
这属于单方面行为,程艳并不知情。
我也终于明白郑大钧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
丢饭碗是一个方面,他更担心的还是我上门兴师问罪,如果事情闹起来,郑大钧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在我面前明显心虚。
郑大钧甚至对天誓说,他真的不是存心对程艳不敬,他只是猪油蒙了心,郑大钧连声对我哀求,希望我看在他为银河针织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求我放他一码。
我当时对郑大钧挺鄙视的。
这个堂堂的生产部长,平日里作威作福,此刻在我面前却威风扫地,只求宽恕。
他原本高大伟岸、圆滑世故的形象,也完全是一种心虚的姿态,被我踩在脚下。
同样是面对一个女人,我连程艳身上有几颗痦子都知道,他却只配闻程艳的臭袜子。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高下立判,女人对男人来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有尿性。
当然,我不想为这件事纠结,我的目的是签单,我必须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想了想,我冷哼一声道:“你不用装可怜,我一开始并没想为难你,不过,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凡事别做的太过分。”
确实,程艳这个人我都不要了,又何必在意她的一双袜子。
郑大钧听了却仿佛起死回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陈枫,你……你真的肯原谅我……”
我淡淡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至少你这些年矜矜业业为厂里出力,也算个人才,如果就这样自毁前程,未免可惜,我就大度一次,也算给彼此留个余地……”
话未说完,郑大钧早已感动的不行。
我不仅原谅了他的荒唐,还肯定了他以往的成绩,恩威并施,郑大钧的心里防线一时间被我征服了。
郑大钧感激的不行道:“陈枫,我郑大钧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除了程总,我现在最信服的人就是你……”
我摆了摆手,不想听郑大钧啰嗦。
我的目的还是为了顺利签单,至于他是否诚心悔改,人在做,天在看,现在下的保证没什么意义。
我欲擒故纵,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时间。
“嗯,你先忙吧,我把单子先拿回去,等程总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去找她好了,唉,厂里定的这些制度,真麻烦!”
我作势欲走,郑大钧却明显愣了一下。
他混迹职场这么多年,不可能听不出我的一语双关。
郑大钧连忙追过来说:“陈枫,等下,要么我把这单子给你签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害你来回多跑几趟,多不好意思。”
郑大钧这样说似乎也在试探我,他可能还没摸准我的意思。
如果我拿这事儿作为一种交易,似乎不应该,而且我刚才说的很随意,郑大钧很难猜透,我究竟是据此要挟,还是随口的一句抱怨。
我停下脚步,不经意的样子道:“这样不好吧。”
“小事一桩,你又不是外人,我要是连你都信不过,岂不是连程总都要怀疑了。”
郑大钧从我细微的举动里看出究竟,其实职场和官场也差不多,很多事情都讲究含蓄,把话说得太明就没意思了。
我不知道郑大钧从这个过程里是否意识到什么,没察觉更好,就算有所察觉也没关系,毕竟我手里有他的把柄,郑大钧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
郑大钧这次很痛快的在订单上签了字,正所谓疏不间亲,就算这个流程不合规矩,又或者郑大钧有所怀疑,他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我是程艳的未婚夫,就算想捞点油水,也轮不到他郑大钧出来多事儿。
更何况,郑大钧担任生产部长这么多年,自身也并不一定干净。
我转身离开,郑大钧还犹豫着多问了一句。
“陈枫,程总这……这……”
郑大钧的目光看着沙那边,他不知道程艳的丝袜怎么处理,而且从某种程度上,他心里还希望我在这件事情上能有个明确的保证。
我淡淡的扫了郑大钧一眼:“你看着办吧。”
说完,我转身走出郑大钧的办公室,没理会他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