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眨眼间,轻然已进宫两个月了。
两个月里,轻然侍寝的时间占了有一半,宫里的妃嫔虽怨声载道,但碍于轻然的地位,也不敢在轻然的面前说什么。只有华妃时不时地奚落,轻然也不惯着她,每次都给她气得废然而返。
永寿宫,轻然正孜孜不倦地和玉如学刺绣。她和雍正打赌若是能绣成一件寝衣,雍正就满足她一个愿望。
皇后放到永寿宫的屏风早就被轻然放到房了,而玉如也凭借这个机会再加上背后确实无人,渐渐进了轻然的眼。
“唉,不绣了,不绣了。绣得本宫眼睛都花了,手也被扎出好多洞。这活谁愿意干就干吧,什么破愿望值得本宫遭这么多罪”轻然气急败坏地把衣服扔在桌子上
“奴婢早就提醒过您,不要强行逼自己做不擅长的事;皇上也心疼您的手,多次劝您撒手,是您自己要强,宁愿受苦也不放弃”如月在一旁小声嘟囔
忽然感到一股杀气传来,嘴唇立马闭拢,摸摸自己的脖子
轻然又不是聋子,如月咕哝的话全进了耳朵。遂皮笑肉不笑,温柔地朝如月招了招手。
如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慢腾腾地走上前。
等到如月走近,轻然立即站起来,给如月来了一道锁喉。
手上不消停,嘴也不闲着:“好你个如月,本宫再不收拾你,你就要骑到本宫头上了。什么叫本宫自以为是,逞强好胜。”
“娘娘曲解奴婢的意思,奴婢是说您要强,是夸您”如月脸憋得通红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轻然停下来,思考一番,好像确实是她理解错了。可是现在为了她的尊严,只能将错就错:“那你也是错了,本宫今日定要亲自惩罚你。”
就在轻然与如月打闹之时,应月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娘娘,碎玉轩的丽暖来报,芳贵人约莫是有喜了。”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轻然也怔住了,停止与如月打斗。
轻然蹙眉坐下:“约莫是什么意思?”
“据丽暖说,芳贵人已有一个多月没有换洗了,这几日早上还偶有呕吐,因此她猜测芳贵人多半是有喜了,特来禀报娘娘,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做得极好,别忘了赏她。芳贵人得志猖狂,若是知道自己有孕,怕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让丽暖见机行事,多费些口舌劝住她,让龙胎在她的肚子里多呆一段时间。”轻然故意拖长语调,语气十分促狭,嘴角的弧度带着轻蔑
“是,娘娘。丽暖接到赏赐定会更忠心的为娘娘做事”
“当然会为本宫尽心做事,要不然哪有她和亲人的容身之地。”轻然似笑非笑,目光里渗着寒意
尹德已经把所有为她做事的奴才的直系亲人都照顾到了。
说是照顾,实际上确是看管。让她们在钮祜禄氏的庄子上和产业上干活。还有三服内的其他人,也派人在暗处时刻盯着。
“娘娘,咱们不做些什么吗”嘉月忍不住询问,不搞些事实在不是自家娘娘的风格
轻然打个响指,赞赏地看一眼嘉月:“知我者嘉月也”
“应月,你现在就去太医院找宋泊简,让他下午来一趟。”
“奴婢遵命,现在就去太医院。”
轻然在心中想着对策,皇后的屏风在永寿宫待了太长时间了,是时候还给她了。随后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坏笑。
——
“微臣宋泊简参见璟妃娘娘,璟妃娘娘万福金安”
“宋大人好久不见呀!起来吧,本宫安得很。”
“不知娘娘今日召微臣所为何事?”宋泊简起来后,肃立在一旁
“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牛痘之事宋大人研究得如何了?”
“微臣正想和娘娘禀报此事。娘娘博学多闻,牛痘却有此事。只要找个时机就可上报给皇上。”宋泊简抑制不住地面露喜色
“还要找时机?不是发现就可以报吗?”轻然小声嘀咕。不过术业有专攻,官场之事尹德比她更专业:“算了,本宫对前朝不甚了解,你听阿玛的吩咐就好。本宫先祝宋大人升官啦”
“娘娘和钮钴禄氏的恩情微臣没齿难忘,微臣甘愿做娘娘的马前卒,尽心竭力地为娘娘做事。”宋泊简忙表忠心
“本宫当然知道宋大人的忠心。眼下就有一件事要靠宋大人了”
“娘娘吩咐就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本宫怀疑芳贵人有孕,你这两天找个机会去碎玉轩给她请个平安脉。若是属实,告诉她也无妨。不过你要把她吓唬住,让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流产。你可清楚?”
“微臣明白。”
“嗯,还有。”轻然眼睛骨碌一转,透着一丝调侃:“宋大人可还记得本宫说过得“美人计”?宋大人芝兰玉树,一表人才。想必芳贵人见了定心生欢喜吧”
“微臣愚钝,不理解娘娘的意思”
“俗话说看人看面相,识人识眼神。长相正直的人说起话来更可靠”轻然挑眉,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宋泊简这回明白了,璟妃娘娘想让他凭美色把芳贵人迷得晕头转向。想不到他顶天立地的男儿要做这种事。算了,为了璟妃娘娘,他豁出去了。
轻然是个颜控,在现代交过的男朋友都是大帅哥级别,所以在轻然眼里,宋泊简只能说长得不丑。可是在遍地都是丑人的清朝,宋泊简就可以说是顶级的帅哥了。
宋泊简赴死般说道“微臣明白”
“那就辛苦宋太医了。陈得真,你去送送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