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做了很长的梦,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中的场景虽然有些模糊,却很熟悉。
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在瓷砖上,也洒在他的身上,洁白的窗帘跟随吹进来的风来回摇摆,也将桌上的给吹翻页了。耳边是另一个房间的炒菜声,还有一男一女的交谈声,满空间弥漫着温馨的味道,这是他前世的家。
可画面一转,他又梦到了那辆卡车朝他驶来,将他撞飞,天旋地转的之间,一片粉色的花瓣出现在他视野里,就在蓝色天空的背景下,和风起舞,落地时,视野里又出现了茂密的樱花树枝。
樱花的颜色逐渐变深,成为血管里流淌的液体一样的颜色,红色的花瓣朝着他落下,然后一张沾满血迹的人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双布满血丝充满杀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张大嘴巴嘶吼着,咒骂着。
三月盯着那张脸好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在战场上见过的脸,那是死在他手里的敌人的脸,紧接着,又凭空出现好多沾满血迹的脸,张着嘴巴一同咒骂他,叫嚣着要杀死他,拔了他的皮,抽干他的血。
他们骂着骂着,就要张嘴咬他,吓得三月不断后退,然后感觉到脚下一空,窒息的坠落感让他惊叫出声,他挣扎着想要从这梦境中脱身,但又感觉到有几双手按住自己,不让自己挣扎,然后眼前是一片漆黑。
“滴答——”
一滴水珠掉进水里,掀起波澜。
三月睁开双眼,周围是一片虚无,脚下踩着水面,就在他茫然的时候,前方有一团散发柔和光芒的光点,他抬腿缓慢的向前靠近。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你是谁?”
三月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但却能梦到他。
少年并没有说话,而是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三月,三月本想后退,但身体动弹不得。
他伸出手拉住三月垂下的手,然后转身拉着他走,十分霸道,不容拒绝的意思。
三月看着他背后的红白图案,心中满是疑惑。
宇智波?
可是除了香织以外的宇智波,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眼前的少年却给他很眼熟的感觉,好像是在哪见过他。
宇智波少年拉着他的手,一直往前走,也不说话,直到前方有白色的光,他才停下脚步。
他松开了手,指着前方的光对三月说:“快过去吧,有人还在等你。”
似是受到蛊惑一般,三月朝着光走近,他回头想在看一眼宇智波少年,可少年却消失了,然后,三月转头走进光里。
三月睁开眼睛,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他眨了眨眼,让有些混沌的大脑重新运转。
三月转了转头,将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底,这是一间病房,看来他们是回到木叶了,他动了动手,想坐起身来,但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好像被人压住,他低头就看见一个金色的脑袋趴在那里。
似乎是刚才的动作将小金豆给弄醒了,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脸上有着被布料压出的痕迹。
他有些呆愣的转过头来,迷茫又朦胧的蓝眼睛对上了三月的眼睛,然后迸发出惊喜的情绪,眼睛亮亮的。
“你终于醒了!”他激动的说,然后站起身来,将病床的上半部分升高,让三月坐起身来,又拿起床柜上的壶倒了一杯水,喂到三月的嘴边。
三月伸手想接过水杯自己喝,但他的手绵软无力,只能扶着小金豆的手,就这样喝了两口,缓解了嗓子的干涩。
小金豆将空了的杯子放到床柜上,关心的问:“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三月摇了摇头,他舔了舔有些苦涩的嘴唇:“我晕倒几天了?”
小金豆双手结印,变出一个影分身来,影分身拉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已经有三天多了。我们是你晕倒的第二天晚上回到木叶的,昨天关于中忍的晋级通知就下来了,三月你成功的成为中忍了,那个是你的中忍马甲,这个是通知。”小金豆兴奋的指了指一旁挂在衣服架上的绿色马甲,又将床柜上的一张纸塞进三月的手中。
三月看了一眼,就将通知放到一旁:“你们的伤怎么样?”
提到这个,小金豆的表情就有些忧伤:“我们的伤没有那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反倒是你……”
三月顺着小金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安慰他:“既然已经回到了木叶,不就是说已经没事了嘛。”
小金豆点了点头:“纲手大人说,你的腿已经接上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养好。”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忍者这个生物,身体素质要好很多,况且有医忍这个职业的存在,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伤养好。
提到纲手,小金豆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三月的耳边说:“听村子里的人说,最近纲手大人总是和三代目吵架,好像是纲手大人不想再村子里待着,并提出要带着一个小女孩走而三代目不允许,而且,纲手大人的恋人在出任务的过程中死在了纲手大人的面前。”
知道纲手要离开木叶的三月并不惊讶,但还是配合的惊叹一声:“真的么?那纲手大人现在在哪?”
“还在医院啊,她是铁了心要离开木叶,这两天正在给其他的医忍进行指导,说是希望他们能够撑起一片天。”
“……”
“顺便一提,她在给你治疗的时候,说你的伤是很典型的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摔伤,简直是例题中的例题,值得给人练练手,于是一群人围着观看一个医忍给你治疗的全过程。”
“哈?”
三月满脑子的问号,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纲手的做法,但又想起纲手现在已经患上了恐血症,这个症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为他治疗的只能是别人,但,为啥要围观啊?!!
“嘭!”
病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金发且波涛汹涌的女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