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一上午仙果，紧张焦虑的情绪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收获的满足感。和穹环呆了一上午，关系也亲近了不少，她年岁比我还要小五百岁，刚得知的时候惊得我险些从树上掉下去。她笑盈盈地亲昵地过来挽住我，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时清冷疏离的感觉。
“他不会也才几百岁吧？”我指了指旁边靠在树上闭着眼睛休憩的符玑，小声地问穹环。
符玑似乎听见了，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急忙收回手指，遮掩似地随手摘了个果子塞嘴里。
“符玑？他是元御上神的伴生玉，按理来说是和上神一般年岁。”
“咳——”果子还没熟，一口咬下去酸涩的汁水刺激的我猛咳了两声。
午间和穹环坐在亭子里聊天，面前放着两盘上午刚摘的仙果，饱满莹润。符玑还是那般冷着脸靠着柱壁。自从知道他是上神的伴生玉后，我对他多了几分敬畏。
“今日要吃什么？我去做。”
“我要吃牛肉面！”穹环很快回答。
“你？”符玑转头看向我，眼神询问。
“牛肉面，多谢！”我表面平静，内心波涛翻涌惊涛骇浪，神仙不是不吃饭吗？整个九重天也就我整日吃吃睡睡，怎么十三重天的神仙也要吃饭？
“葱？香菜？”
“......都不要。”
“嗤——挑嘴。”
他一声嗤笑，眉头松开，嘴角露出一抹淡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笑意，转瞬即逝。是我看错了吗？他刚刚是笑了？我转头面带疑惑看向穹环。
她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笑道：“真巧，我也不喜欢吃葱和香菜。”
符玑做的牛肉面意外地很合口味，我吃了整整一海碗。吃完后看着面前巨大的空碗，有些不好意思，道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符玑的话打断。
“晚间吃什么？”
“烤鱼！”
“自己去钓。”
穹环孩子气地瘪了一下嘴，看向我时面上又带上笑意：“你会钓鱼吗？”
“不会......”
“真巧，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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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服输地浩浩荡荡地下到半山，我俩盯着河水发愣了半晌，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符玑。
“......”
“......”
符玑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拿过穹环手中的钓竿，认命般地坐在我搬下来的小凳上开始钓鱼。
“那边有一窝灵兔，有一只是纯黑的，我上次送你下山回来的时候发现的，走，我们去看看还在不在！”
“纯黑的？我还没见过纯黑色的灵兔呢！”
“我也是第一回碰见呢！”
和穹环在半山跑了一下午，没见到那窝兔子，倒是见到了几只彩鸟，漂亮极了。虽然早间过的有些惊悚，但剩下的时间过的都挺开心的，让我有种错觉：我不是被带来领罪受罚的，而是特意被请来玩儿的。
我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咬了一大口烤鱼，啧，真香！
跟着穹环的动作向符玑竖起了大拇指，符玑面色淡淡，优雅地吃着烤鱼。
直到早上一觉睡醒得知上神要回来了之前，我还沉浸在昨日的欢乐里。我呆愣了几个呼吸，火速起身收拾整洁后，严阵以待。
空气微滞，檐下风铃作响，如层叠绸缎般的云海散开了些，阳光倾泻而下，金莲炫目。
一袭银白华袍银丝勾勒出锦云纹路，身形修长挺拔，没有束冠，仅用织金发带轻束，墨发长垂。容颜如白玉，眼眸似幽潭，清冷优雅，气质卓绝。饶是我已经见过了两回，还是会有些失神。
“上神。”
“元御上神。”我垂下头拱手行礼。
锦云衣角翩飞，停在我面前，我感到一道视线久久地盯着我的头顶，他没说话，我不敢直起身。
心跳又快又重，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淡淡清香。
“起来吧。”声音低沉响在我头顶，我松了一口气。
“多谢上神。”尽管站起身，我仍不敢抬头。
“金莲受损一事我已知晓，那鸟既是你养的，便由你替它受罚。便罚你——”低沉的声音像是把我的心提了起来，我屏住呼吸，手掌微握，手心潮湿。
“留在云海天池照看金莲，直至它长至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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