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轩的声音。
刚才是他押送土匪们去的县衙,刘凌生怕吴招娣知道真相,所以赶忙迎了出去道:“在呢三舅。”
用袖子擦嘴的功夫,刘凌已经来到了门前,随后他便看到了脸色有些慌乱的林轩。
见状,刘凌心中一沉道:“咋了三舅?”
林轩皱了皱眉毛,然后颇有些无奈道:“嗨,别说了放屁都砸脚后跟。”
“刚才我带着那几人去官府领赏,正好碰到了昨夜被他们劫掠的徐财主一家去官府报案。”
“徐财主一眼便认出了那几个家伙,然后他便吵着闹着要让我们将粮食还给他。”
此话一出,刘凌也有些无言。
不过他并未当回事,只是摆摆手道:“给他个毛线,就说粮食已经一把火烧了,金银钱财一点没见。”
林轩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那几个土匪却说东西全被我们抢去了。”
“而且,我还听说那个徐财主还颇有势力,他的一个侄子在京城做官,田县令不敢得罪,让我们自己商量着办!”
“这不,我把人交出去之后,就赶忙回来报信了!”
听到这话,刘凌倒有些头痛了。
之前他选择留几个活口,是为了避免举证这些人是土匪的麻烦,毕竟有活口在这,胜过千般证据。
但现在这几个活口倒是成了麻烦。
刘凌想了想道:“对了,官府的赏银怎么说?”
林轩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来道:“总共三百六十两银子,这次田大人倒是给的痛快!”
刘凌心道:他肯定痛快,这老小子正想着退休前,再往上爬一爬呢,如今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这十几个土匪的脑袋,正好可以证明他有这个治理地方的能力。
刘凌道:“徐财主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来弄,至于这银子,暂且留在军中吧。”
然而,林轩却坚持道:“大哥说了,让我将这钱务必交到你手里,其他的我不多说了,回见!”
说罢,林轩撂下银子转身便走。
看着脚下的银子,刘凌不由得笑了。
好家伙,之前还手头拮据呢,没想到带人出去干了一仗,便有一千两银子进账,真希望这魏县再多些土匪。
就在刘凌思索之际,便听远处又响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刘凌赶忙爬到了车间的房顶上向着远处眺望过去。
只见,一支队伍正抬着匾额向刘家村行来。
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为民除害!
不用说,这应当是林轩口中的那个徐财主了。
对于自己带兵卖命抢来的银子,刘凌自然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思索了一阵之后,刘凌计上心来。
不一会,刘家村的军营之中便开出了大批人马。
二百多号披盔挂甲的士兵组成了严整的军阵,踏步迎上了锣鼓队。
徐财主今年五十多岁,身材肥胖,再加上个头不高,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皮球。
昨夜他正吃着火锅唱着歌,逍遥自在,但想不到,一群土匪突然杀到了他的家中,将他家不少银子搜刮走了,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活下一条小命来。
等天亮之后,他便去找田德禄报案,要求田德禄去抓土匪。
虽说徐财主有些背景,在京城中有个做官的侄子。
但抓土匪这件事难度实在有点高,田德禄就算有心答应,可那黄捕头他们确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无奈之下,田德禄也只能拿出看家本领应对——打太极。
他先是抱怨自己手下衙役太少,又说知府那边也没有兵丁可调集,最后还说你暂且回家,我马上给巡抚大人写报告,让他定夺。
若是一般人,也就被忽悠回去了。
但徐财主可不是一般人,他深知这些当官的手段,根本不信,非要田德禄立刻派人收拾那些土匪。
不然他就不走了。
面对这近乎无赖的手段,田德禄也急了,他直接道:“行,住就住吧,我管你吃管你喝,想住多久住多久。”
反正你一个人,吃喝能花的了多少银子?住段时间你也就回去了。
然而,就在双方扯皮之际,林轩带着黑斑豹和老狐狸几人到了。
徐财主极为眼尖,第一眼便认出了黑斑豹是昨夜的那个土匪头子。
林轩也有些懵,一时间不知说啥。
随后,徐财主便问黑斑豹自己的银子和粮食哪里去了。
已经必死的黑斑豹自然不会帮着刘凌隐瞒,直接说被刘凌抢去了。
徐财主扭头便找林轩要钱,林轩干仗是把好手,但打口水仗就有些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