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砸了巫师饭碗

少康隔着围栏大喊： “快，快，他们还没死。” 一众野人只顾哭嚎，谁会在乎一个奴隶说话。 少康急了，扯着嗓子乱叫。 拍打着围栏发出哐哐的声音。 那个叫阿赤的年轻人拿着尖细木棍跑过来。 满脸怒气：“闭嘴，不要乱动。” 他用长细的木棍来戳少康。 少康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有点慌，但还是鼓足勇气： “不是，我说，我能救那孩子。” 阿赤似乎没有听见，仍是拿棍子戳他。 少康躲避戳来的棍子：“听我说，我能救那三个孩子，快让我去救他们。”反复说了三遍。 阿赤终于停下了手，将信将疑的看着少康，心想这奴隶八成是疯了。 “你会救人？” “会，快让我出去，晚了就真的死了。” 阿赤犹豫了一下。 少康紧紧盯着阿赤，眼神露出温和坚毅之色。 本着人命关天的想法，阿赤打开了牢门。 少康推开阿赤就向人群奔去。 阿赤在后面紧追过来。 少康冲到人群里，就要抱起孩子给他吐水。 众野人见这个新来的奴隶突然闯入要抢孩子，都急了，哇哇乱叫：“喂……干啥……放下。” 众人围上去把少康按倒，拉胳膊的，拽腿的，现场乱作一团。 少康无法挣扎。 阿赤跑过来，族长也走了过来，大山拿着木棍恶狠狠的。 “这奴隶想做什么？” “巫师，巫师在哪，快去叫巫师过来？” 族长虽然心急，但头脑还算冷静。 “己经有人去请了，族长。”有人答。 少康无法挣脱，想要说话。 阿赤生怕族长怪自己放奴隶出来，抢着说：“族长，巫师每次作法都要等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这个奴隶说他能救人……” 阿赤在族长耳朵边说了几句。 族长边听边点头，他看众人把少坑死死的摁住，发话了： “放开他。” 族长的声音低沉有力。 众人这才松开手，但仍围着，怕他做傻事。 少康爬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喘吁吁，目光恳切。 “族长，我能救活他们。” “不要听他鬼话，还是等巫师来救。” 有人言语道。 “对，土族人不可信。” 众人交头接耳而，土族人都恨不得水族人死，怎么会救水族人？ 少康看着众人，眼睛充满恳切：“求求你们了，再不救，耽误了时间，就来不及了。” 族长也是奇怪，没见过一个异族人拼命要救另外一族的，而且这个年轻人说话古怪，半懂不懂。 难道这异族人脑瓜子坏了，或者疯了，或者是……？ 族长的魄力还是有的，关键时候总是斩钉截铁，不拖泥带水。 "让他救，如果救不活，就杀了他！” 这回轮到少康紧张了：“我晕，救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横竖是死，不如搏一搏，弄不好就能乌鸡变凤凰，臭咸鱼也能翻身。” 得到了族长的命令，少康推开人群，麻利的抓住一个孩子的两脚，用力将整个人头朝下提起。 “来两个帮忙，快。” 少康朝着木头似的众人喊。 众人无动于衷，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大约七八岁，也就三十来斤，少康提着他就像提一条鱼，就这么上下抖动几下，那孩子口中，鼻中，耳中，水便流淌出来。 众人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少康。 “看什么，快帮忙啊，像我这样。” 少康示意他们。 这些头脑简单的野人反应还是迟钝了些。 大山、阿赤胆子大，两人互看了一眼，走上前，提起孩子的脚，有样学样，倒立起抖动几下。 乌拉一声，孩子腹中的水都涌了出来，如胆瓶破裂，大坝决堤。 少康前世没少学急救知识，因为建筑工地上急救是常识。

水放完了，孩子肚子也瘪了。 少康将孩子缓缓放到平地上，摊开四肢。 他跪在孩子头部，翻翻孩子眼皮，看看瞳孔，试试孩子呼吸，那孩子一动不动……。 少康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人工呼吸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捏着孩子鼻孔，给孩子嘴里吹气，吹完一波，松开鼻孔，双手移到孩子胸口，按压胸部。 这波操作直接把众人看傻眼。 大山和阿赤瞪多大眼睛也看不懂，愣在旁边，抓耳挠腮，手足无措。 少康没法，只好同时给三个孩子轮流进行人工呼吸。 男女老幼在一旁如看戏，个个目瞪口呆，这场面是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 “巫师来了，巫师来了。” 人群外，一位老年妇女，拄着拐杖晃悠悠的走过来。 围观的众人散开一条道。 大家人都毕恭毕敬的，就连族长表情也由严肃变的安详了。 “巫师，你看，太阳还没落山，就把你请来，真是过意不去。” 巫师摆摆手，当她看到少康的行为时，惊愕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容忍一个外族人摆弄尸体？” “难道不怕祖先降罪吗？” 族长先是一愣，又坦然的说道：“如果把这个奴隶祭奠祖先，祖先也不会说什么吧！” “最好这样办，希望神灵保佑。” 少康正在救人，哪里知道别人要把自己当祭品，周围的一切好像跟自己无关。 巫师轻蔑的看了一眼少康，向族长说要回去准备祭坛，便向扭头告辞。 众人接着围观。 在做了第十轮人工呼吸过后，终于有了效果。 一个孩子微微哼了一声，紧接着，其余的孩子也大咳嗽起来。 少康感到自己要虚脱了，这人一救活，一颗紧绷的心突然释放，立即摊倒在地。 孩子们的母亲都扑上前去，抱起自己的孩子，又亲又疼。 “感谢上苍，感谢老天”。 个个破涕为笑。 众人看死人真的复生了，炸开了锅： “这太神了。” “祖宗显灵了。” “……” 野人的眼神中除了惊异就是惊异。 族长示意阿赤，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赤点头，走到少康跟前，语气比先前缓和了不少： “走吧，回牢吧。” 少康喘够了气，支撑着爬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朝牢房走去。 …… 坐在牢里，心里矛盾重重。 巫师的出现很可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真的要拿我祭祀？ 野人啊，只会相信巫师，相信鬼神。 今天算不算砸了巫师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