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康的日常

夜晚的天气实在是凉，少康蜷缩在露天的牢房里，一宿半睡半醒。 天刚泛出亮色，少康就被吵醒了。 牢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云儿。 她走到少康身边，看着少康还在蜷缩着，拿一根荆条敲敲他的腿： “喂，喂，快起来了，干活去。” 少康仍旧困意难耐，闭着眼，翻了身，有气无力地说： “夜里太凉没睡好让我再睡会。” 说完，继续打呼。 啪的一声，荆条落在少康的腿肚子上。 少康立刻谈起身，一手捂着火燎燎的小腿，疼的龇牙咧嘴。 “哎呀，你干什么，这么大劲？” “叫你起来，没听见吗。”云儿面含怒色。 接着，扬起荆条又要打。 “这才天亮，你们就不睡个懒觉吗？”少康没好气。 “大家都出去做事了，你还懒睡。” “不至于吧，又不是整点上班。”少康想，都穿越到原始社会了，怎么还不让我安生。 “上你个大头鬼，男人都去打猎，女人都去采摘了。” “那你怎么不去做事？”少康嘟囔道。 “你今天头一天干活，我这是来教教你！”云儿白了他一眼。 “好吧，你是奴隶主，我是奴隶，你教我干活！” “嘿，早知道昨天不救你，看你得瑟的样。” “好，好，我谢谢你，主人，这就去干活。” 少康站起来，揉着腿，心中念着：“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太坏，老子早晚收拾你！” 少康跟着云儿来到村子北边的森林前。 这片森林一样看不到头，眼前除了高大的古树，就是低矮的灌木。 走到近前，能感觉到森林里散发出来阵阵寒气。 少康这才发现，原来整个部落就在大河与森林之间。 脚边遗留的树桩告诉他，这片林子已经砍伐多年了。 他们来到一个木材堆放场地，云儿指着一堆木柴，说： “你看，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砍柴。” “这堆是今天要用的，你以后每天就砍这么多，如果柴火不够用，那你不光要饿肚子，可能性命不保，知道吗！” 她面色凝重。 少康看她颐指气使，活脱脱就是个奴隶主。 再看那一堆木柴，足有几百斤。 少康拿起一把石斧问道： “主人，难道就用这个劈柴？” 云儿低头噗嗤一笑，又正色道： “没干过活吗？不用它用什么？” 少康蓦然点头：“是啊，这还是石器时代，还没有青铜器、铁器啥的，我的娘，这是要累死我？” 他拿起石斧掂量掂量，这石斧是花岗岩磨制，大约十来斤沉，石头上有个圆孔，一根胳膊粗的圆木穿过圆孔，算是斧柄了。 他又仰头看看那些古树，动辄几十米高，有的拦腰粗细，有的盘根错节。再看看地上的小木段： “原来是砍那些小树，要是砍这些巨型古树，一棵不得砍十天半月。” 少康走到一棵碗粗的杨树边，用力举起斧子，朝树根砍去。 咚的一声，那杨树被震的沙沙响，再看树根，被硬生生砍出寸深的口子。 “行了，我会干活了，你走吧。”少康心里有了底，唆使云儿回去。 “我走了，你不会跑？”云儿反问道。 “不会，我能跑哪去？这里有吃有喝的，我可舍不得走！”少康苦笑。 他心想，这荒山野岭的，我一个人跑出去还能活？野兽不得把我吃了！ 云儿瞧他样子不像撒谎，但仍将信将疑。 她故意说：“这周围都是捕兽陷阱，你要是乱跑，死了可怨不得人！” “鬼才想跑呢！”少康嗨呦嗨呦的砍着树，头也不抬。 等到吃早饭时候，已经砍了两株杨树，劈了一小堆木柴。 饭是云儿拿过来的，一块肉，一个萝卜。 少康边吃边问：“这萝卜是你们种的吗？” “什么？什么叫种？” “算了，看来没有人教你们，我就免费教教你吧。” “你拿萝卜籽埋入土中，浇水后就等它发芽，用不了多久

，就长出大萝卜来，这就是种植。” 云儿瞪大眼，这也太麻烦了。 “为啥要种植？只要到处找，总能找到吃的。”她不解的问。 “等以后人多了，东西都挖光了，没得吃了，种植就管用了，哦，现在你们当然不晓得种植的好处。” 少康又说：“整天吃这烤肉，太腻了，营养不均衡，还会生病，今后我教你们用锅煮饭，那才健康！” 云儿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肉吃已经不错了，有时候抓不到猎物，肉都吃不上，这奴隶有疯症吧？ 少康看她呆傻，说不出话，知道再多说也没啥用。 吃完饭，少康一边干活，一边计划着怎样给原始社会来个提升改造。 当他把木材劈好，送到村中火堆旁时，不停烧的火苗让他灵光闪现，他拍大腿大叫道： “对呀，先从烧制陶罐入手，这个最简单了。再喝生水，我的胃非喝伤了不可。” 少康知道陶罐烧制需要黏土制作成泥胚。 所以，少康加快砍柴速度，刚过日中，就把木材都劈好了。 他抽空在森林里翻土，发现这些土都是腐败的枯叶土，没有有黏性。 他又来到河边，只见那河有百十米宽，河面碧波荡漾，两岸都是荒芜的野草。 站在河滩上，光脚踩着河水冲刷过的黄土，深一脚浅一脚，这应该就是黏土。 少康欣喜，用手挖了一大块，一心要捏出个碗来。 捏了几次，不是泥巴太稀，无法定型，就是太干，一捏就碎。 少康定定神，耐住性子，重新调和泥和水的比例，一遍遍的尝试，半天过去了，终于捏出了碗的造型。 “啊，成功了。” 少康喜上眉梢，端起来反复看，那碗确实有几分样子了。 不远处，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看少康做着有趣的东西，都纷纷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 “嘿，少康是吧，我听说你很厉害，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少康看他们大的约十一二岁，小的约六七岁，浑身晒的黢黑，身体瘦弱。 他心生怜悯，和和气气的笑着跟孩子们说： “这个是碗，用来盛水用的，瞧瞧。” 少康端起泥碗来，在空中比划着。 “我们也要玩。”孩子们一起吵嚷。 “可以，这样吧，你们每人做一个，看谁做的好，我来评判。” 小孩子们兴高彩烈的动手制作起来。 少康一边带着孩子们做，一边跟他们聊起来。 孩子们口无遮拦，有问必答。 水族有多少人？谁最勇猛？谁最长寿？谁死了爹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孩子们的泥碗很快做好了，少康把他们一个个表扬了一通。 又数了数泥碗，一共做了十多个，他带着孩子们把做好的泥碗拿到林子里，找个阴凉的地方，让泥碗风干。 临别时，少康跟孩子们说： “以后我会常来做好玩的东西，你们想玩，就来这里找我。” 孩子们听了，都很兴奋。 忙活了大半天，少康又砍了些木材，收拾些干草，他想着在牢房里铺张床，这样晚上就可以睡个舒服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