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把房契交给了玉儿,玉儿拿起包袱皮,就把三张房契包在了里面,又转手递给了雪儿,说:“妹子,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你拿着放心,姐怕一不小心给丢了,那可就要了咱姐妹俩的命啦。”
雪儿推了一下说:“没事,姐,你拿着才放心,雪儿太大意,放雪儿这才是最不放心的。”
也是,这雪儿玩起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保管好这么重要的房契?这么一想,玉儿只好拿过房契,并把房契紧紧地包好后放进了胸口处,又系了系裤子,免得掉下去。她想,就是丢了自己的命,也不能丢了这三张房契,这可是她和雪儿以及天柱哥全部的家当,将来,还要把爹和娘一并接进城里来住呢。
只是当雪儿和玉儿刚迈出小白楼,就一眼看到,几个士兵正朝这边走来。雪儿一惊,赶紧拉着玉儿躲到了墙角处。
雪儿想,这虎头县,只有敬昌哥和天柱哥的队伍上有士兵,这几个士兵是出来逛街的吗?看上去又不像。
玉儿却紧张起来:“不好啦,雪儿,一定是大少爷发现咱俩都不在了,派士兵出来找咱们,雪儿,赶紧叫住他们吧,要不,大少爷会急疯的。”
雪儿嘻嘻地一笑:“急疯了才好玩呢,省得敬昌哥忙着开会,不理雪儿,雪儿就是让他着急,哼,看看他会有多急。”
再看,那几个士兵果然在东张西望。
当他们走远的时候,雪儿就拉着玉儿跑过了一个街。突然,雪儿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两套连在一起的四合院,都是深红色的大门,格外地醒目,正是梅子姐刚刚换给雪儿的。
哈哈,想找不到都难,雪儿兴奋地拉着玉儿说:“姐,先不管房契是真是假,进去看看咱们的房子再说。”
玉儿又是一惊,四合院的房子?她差一点把这事给忘在了脑后,不过,她担心大少爷和天柱哥找不到自己和雪儿,会急得团团转。
此时的雪儿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她已经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深红色的大门。
这将是咱家的房子?不仅是玉儿,就是雪儿自己都紧张的手心出汗。
要知道,几个小时前,她可是连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四合院啊。
她先是轻轻地推开大门,像个贼似地探进头去向院子里张望。院子里静静的,没有一丝风声,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似乎与外面的街道是两个天地。她向玉儿招了招手,玉儿也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后,才尾随在她的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很宽大,一棵柿子树立在院子的左侧,繁枝叶茂,仿佛一把大雨伞。
雪儿认得这种树,在蓝狐村的山里,就有一片片这样的树,寓意为事事如意。
不过,她以前听族长老爷说过,四合院里不应该有树,因为树是木,而四合院是方型的,想想一个方字里面加个木是什么字?尽管雪儿认得几个字,而口字里面加一个木字她却不认得。族长老爷就让丫环拿过笔和纸,在上面画了起来,然后指着上面的那个字说,它念困,困难的困,困苦的困,所以雪儿要记得,以后要是有条件住进四合院里,千万不要在里面种下任何树木。
雪儿当然记得,不过,这棵柿子树,长在院子里,倒是增添了一道美景。雪儿在心里说,既然美,那就留着,雪儿才不怕被困在里面呢,就是再多几棵这样的树,雪儿也不怕。
这时,雪儿的目光落到院子里那一张圆形的大石桌和四个小石凳子上,这一情景倒是让雪儿顿有一种亲切感。这张石桌与族长老爷家院子里石桌有几分相象,只不过,族长家的石凳子是八个,而这里是四个。不过,四个也够了,爹娘和玉儿加雪儿,正好是一桌。她赶紧招呼着玉儿过来坐坐,玉儿却仍然紧张地站在那里四下张望。
“姐,这都是咱的房子,怕啥?”雪儿说。
玉儿指了指胸前,说:“还指不定是真是假?现在还不能说是咱家的房子。”
雪儿一想,管它是真是假,谁进来了就是谁的家,她站起来,直接推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正如梅子所说,这里的家具果然是应有尽有。只不过,这里的沙发却不同于团部小楼里的以及小白楼里的软沙发,这里是木头做的,红色的,就如同家里的木头凳子一样。而且这红木头的椅子,也很像族长家的红木家具。想想,能跟族长家的红色木头椅子一样,说明它们一定都很值钱。
沙发前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六只水杯和一把小壶,她知道,这叫茶几。
唉,幸亏常去族长老爷家,才认得一些东西,否则雪儿不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睁眼瞎子吗?雪儿为自己的这种见识很感自豪。
她看了一会又转身走向窗户,窗户上的木框有些雕刻,与立在厅堂里的两个柱子很相似,都雕着一些图案,雪儿看不懂,只觉得满眼新奇。
再转身看里面的几个房间,虽说都不大,却很是干净、整洁。
玉儿也壮着胆子四下观赏起来,长这么大,除了看几眼天柱哥的房间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房子。她不同于雪儿,她没有去过族长的家,所以,在她的眼里,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她兴奋地拉着雪儿的手说:“妹子,以后,就让咱爹和娘住这里。”
“当然,这个院子,就给爹娘,不过,要留两间东西厢房给咱俩,以后咱会经常回家看爹娘的。”
玉儿兴奋的直点头:“对,对,要是有这么好的房子住,姐就不嫁人了。”
“那可不行,姐不嫁人,爹娘也不会答应的,放心,另一套院子,就给姐当嫁妆。”
“给姐?雪儿,你说的是真话?另一套给姐?不,姐不能要这么大的房子,还是留给哥将来娶媳妇住。”
“姐,你傻啊,哥是要跟爹娘住一起的,反正,哥是队伍上的人,常年不在家,住哪里都一样。”
雪儿这么一说,玉儿也认同,她兴奋地跑到了东厢房,然后又跑向西厢房,两个房间几乎都一样,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这里经常被打扫过。
天哪,这一切都不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