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对于雪儿,蓝庭祖总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内心世界。说是像亲孙女一样的喜爱?或是像小情人一样的痴恋?他都不可否认。特别是看着雪儿在一天天长大,总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
特别是此时,看着这个死而复活的雪儿,更让他有种难以自控的感觉。只是他心生奇怪,活过来的雪儿,怎么会变得如此狐媚妖艳?果然不再是从前的雪儿。
在此之前,他也曾在无数个夜里,想入非非。他甚至暗暗决定,要是长孙蓝敬昌最终不娶雪儿进蓝家大门,他就把雪儿给娶了。尽管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有悖纲常,但那又怎样呢?因为他是族长,在蓝狐村,他蓝庭祖就是天。
当然,这只是他的内心幻想而已,而且也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才敢滋生出来的一丝欲念。
对于长孙蓝敬昌,他是怀有着更深重的情感。他知道,这个家族将来如果有人能够光宗耀祖,必是长孙蓝敬昌。论学识,论能力,就连儿子蓝守仁都无法与长孙蓝敬昌相比。至于蓝敬,他几乎不抱有任何希望,只希望他少给蓝氏家族惹事生非,只要自己百年之后,兄弟二人能做到和睦相处,共同撑起蓝氏家族未来的天,就好。
说来,五年前他之所以亲自做主,让长孙蓝敬昌与雪儿订亲,也是看到了蓝敬昌的才武略以及胸中的抱负。而且他深信,重情重义的蓝敬昌,终将会把雪儿视为生命珍宝的,所以,把雪儿交给长孙蓝敬昌,他一百个放心。
虽然五年前,蓝敬昌因为拒绝与雪儿订亲而离家出走,给人一副完全不喜欢雪儿的样子。但事实恰恰相反。从蓝敬昌抱着死去的雪儿成亲的那一幕起,他就知道,蓝敬昌才是从心里除了自己之外最爱雪儿的那个男人。
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手伸向雪儿胸前那两只雪白的“小兔子”,他只是抱着雪儿,老泪纵横不停。
“高城男,高城男呢?他在哪儿?”
突然,雪儿想起了什么,从蓝庭祖的怀里跳到了地上,四下寻找起来。
“高城男是谁?”蓝庭祖一时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他上前拉住了雪儿。
“高城男是雪儿的未婚夫,他说要来向雪儿求婚,小山根子说他在族长爷爷家了,他到底在哪里?”雪儿找了一会,没见人影,就咧着嘴哭了起来。
“别忘了,蓝敬昌才是你的未婚夫。”正在此时,赵宝珠气呼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蓝庭祖,她赶紧点头弯腰:“爹,宝珠来看爹了。”
这时,蓝守仁也走了进来,看见雪儿哭,又看见雪儿身上只挂了件小红兜兜,一时窘得脸有些发烫,拉着赵宝珠就要往外走。
“拉我干什么?”赵宝珠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转身看着眼前的雪儿,脸色有些怒气道:“真不像话,都要成蓝家大少奶奶了,还如此不讲礼数,不要脸面,真是没有教养。”说着,就转头对着丫鬟杏儿喊了一声:“去,把我的外衣给拿过来。”
“算了,算了,雪儿还是个孩子。”蓝守仁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偷偷地看着蓝庭祖,该不会是爹把雪儿弄成了这个样子吧?是爹欺负了雪儿?
“守仁,你说,高城男是谁?”蓝庭祖突然向他吼了一声。
“高城男?”蓝守仁被爹这么一吼,也一时没有想起来。
站在一边的赵宝珠,听到高城男三个字,心里不由得恨恨起来:“高城男?不就是那个被打得差一点死过去的外乡人吗?要不是咱家敬救了他,真该把他给活剥了,谁让他胡说八道。”
一听高城男差一点被打死,雪儿坐到地上又哭了起来。
“哭,哭,就知道哭,给谁嚎丧呢?”赵宝珠瞪着眼珠子,让门口的两个丫鬟把雪儿拉起来。
雪儿却扑向了蓝庭祖的怀里,像个委屈的小猫。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爹,你可不能再这样惯着她,将来要是做了大少奶奶,还怎么管理这个家?”赵宝珠的言外之意不明而喻。
蓝庭祖却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当着他们的面,将雪儿给搂在了怀里:“行了,别在这嚼舌头了,都没听见咋的,赶紧去找那个高诚男。”
蓝守仁说:“爹,那个高诚男都被敬派人接走了。”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对,对,雪儿啊,放心,那个高城男去县城治伤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放心,放心啊。”蓝庭祖轻轻地拍着雪儿的背,口气温和。
看着蓝庭祖对雪儿又是疼又是爱的样子,赵宝珠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就像一个装满了醋的大坛子。哼,雪儿,雪儿,还没过门呢,就先把老爷的魂给勾了去?真是越想越气,这一刻,赵宝珠的心里更多了一些对雪儿的妒忌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