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喻的工作因为合同原因暂停,正好可以抽出空去趟溪山。 溪山县距淮京一千多公里,飞过去还要转高铁和汽车,单程四个半小时,池喻却习以为常。 这些年她一直不相信弟弟池延已经死亡,回当年的事发地溪山又找了很多次,可惜都没什么新的发现。 后来连当地向导都认识她了,带她去当地的找寻协会,希望多少能帮点忙。 溪山县四面环山,交通不便,发展也一直起不来,仅仅依靠旅游业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池喻自从加入协会开始,就每年固定给协会和当地学校捐赠物资,即便是最忙的时候一年也要去三四次。 池喻担心下次再过来已经冬天,于是又另外往偏远地区的孩子捐了加厚的秋衣。 她在县城停留了一晚,第二天跟随协会会长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爬了好几座山。 会长是个热心的中年大叔,路上见池喻有点晕车,主动从背包里递了个青橘过去,操着一口略带方言的口音说:“闻闻这个,能好点。” 池喻接过道谢,清新的柑橘味暂时驱散了头昏带来的不适。 会长笑呵呵跟她搭话:“喻丫头啊,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嘞,就那个台里晚上演的,听孩子们说好像是什么……什么妖来着,哎年纪大这一点都记不住。” 池喻失笑:“是《新西游》里的猫妖吧。” 会长点头,“对,那电视好像是这个名。” 《新西游》是万嘉之前的项目,她刚出道那两年过去客串过一次,戏份只有十几分钟,但因为结局过于凄惨,所以记忆深刻。 只是没想到还在电视台轮播。 抵达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池喻先是安排人手把物资分发下去,又自己去搬给孩子准备的礼物,都是些逗趣的小玩意,引得孩子围着她团团转,一口一个池姐姐。 图馆和操场去年在池喻的帮助下重新翻修过,教学楼加固了墙面。 操场虽然没有塑胶,但也打了水泥,体育课跑步不至于尘土飞扬。 校方真心感谢,走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塞当地特产的腌制酱菜。 她后面几天去别的学校,瓶瓶罐罐在摇晃的山路上当啷响,像那群小孩的笑声。 离开溪山之前她又去当年被绑架的废弃工厂看了眼,只是这次没留太久就走了。 会长目送池喻远去的背影,跟边上的阿婆说:“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找着她弟娃儿。” 阿婆叹了口气,用手杖比划了下,“当年我看见她的时候才这么小一个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溪山县是池喻和池延遭遇不测的过去。 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 飞回淮京时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池喻本来没当回事,但空调开了一晚上,一个没注意吹感冒了。 叶闻渊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嗓子哑得像唐老鸭,一度只能开视频比手势。 她向来不爱吃药,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也就感冒冲剂。 最后成功熬到发烧。 霍时宴期间带着药来看她,被她拒之门外。 她绝不允许让他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 然而就在两个小时后,霍时宴还是带着医生破了她的门。 池喻坐在沙发上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左手安分地打着点滴。 她依旧不死心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霍时宴俯身给她递了杯水温水过去,“你哥说的。” 池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医生给她留了滞留针,让她这瓶输完再看情况,过了今晚还在发烧的话明天就继续。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池喻回头,疑惑蹙了下眉,问霍时宴:“你不走吗?” 霍时宴说:“我走了你谁留意你的病情?” 池喻几乎是一下抓到他这句话的关键,飞快瞟了眼窗外看天色,“你要在我这过夜?” 霍时宴走近,拿出手机划出通话记录给她看,“叶阿姨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她——”池喻用力过猛差点破音,无奈只能用气音问:“她也知道了?” 霍时宴解释:“叶闻渊有工作在身走不开,就让我来了。”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住附近的酒店。” 池喻无语,“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又不是没睡过,还装。 <

> “你要么睡沙发,要么打地铺,自己选。”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霍时宴:“说。” 池喻:“我是病人,一切以我的要求为先。” 霍时宴:“打针吃药除外。” 池喻:“……” 小心思被猜得一清二楚,池喻更没心情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霍时宴问她。 池喻双眼无神,仰在沙发上机械地摇头,“我没味觉,吃什么都一样。” “那正好,试试我手艺。” 池喻皮笑肉不笑睨了他一眼,把手机拿了起来,“去吧,我把119先给你按着,起火了第一时间报警。” 一小时后—— 池喻看着自己面前这碗苹果雪梨粥陷入沉默,她搅了搅勺子,问:“这是什么?” 霍时宴答:“水果粥。” 池喻小心翼翼吃了一口,神色难言,皱着眉开口:“你明明可以直接折磨我的。” 霍时宴垂眸,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了碗鸡蛋面出来,“我只会做这个。” 水果粥是他问过医生后照着网上的食谱现学的。 果然不靠谱。 他端过那碗水果粥就要倒,被池喻拦住,“你没给自己做?” 他说:“锅里还有。” 池喻把粥移到边上,没去看他。 “放着吧,也不是不能吃,就是有点酸,可能苹果买得不好。” 然而没过多久,池喻就把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了。 她的肠胃不算好,发起烧来吃东西更是选择性吸收。 这突如其来一下差点让她把胃都吐了出来。 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霍时宴让她开门,她置若罔闻。 一抬头就能看到镜子里自己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没化妆又狼狈得很。 她不停地漱口,反胃感还在。 霍时宴就站在门外,语气好商好量:“你不想让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可以转过去,但你别把自己关在里面,先出来。” 池喻平复下呼吸,这才说:“我洗个澡。” 霍时宴担心她出事,“那你别锁门,我可以去阳台。但也别洗太久,发烧了大脑容易缺氧。” 说完要走,池喻喊了声,“我睡衣在卧室,你帮个忙……” 她的睡衣还是清凉的吊带裙,霍时宴直接拿了另一套给她。 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池喻接衣服的手明显一顿,但也没说什么。 “注意手上的滞留针,别沾到水。”他欲言又止:“或者你拔了也行。” 池喻点头表示知道,自始至终没让他看见自己。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霍时宴还真在阳台。 外面下过雨,滞留的热气堆压在一起酝酿发酵,让人喘不过气。 他却在低头盘弄她养的花草,指尖沾了不少泥土。 阳台没开灯,他穿着简单的黑t仿佛要跟夜色融为一体。 池喻眼眸动了动,走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时宴回头,拿起手里挖出的枯根给她看,“坏死了,准备救一下。” 他看向她:“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池喻嗯了声,声音还是哑的:“就是有点饿。” “要我再……” “不用——”池喻果断拒绝。 转头给自己点了碗味道十足的酸辣粉。 二十分钟后—— 霍时宴看到她提着外卖进来,眉头紧蹙,“你就吃这个?” 池喻点头,揭开盖子问:“你要来一口吗?” 霍时宴:…… 吃粉一时爽,高烧火葬场。 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当晚半夜她就开始发高烧,浑身发烫,喉咙哑到说不出话来。 霍时宴本想送她去医院,偏偏她都烧得神志不清了还抓着他的手坚持拒绝。 霍时宴拿她没办法,只能先降温,又打电话叫了自己医生过来。 一直到后半夜才退了烧,医生离开后霍时宴坐在床边照看了池喻很久。 久到他突然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年前他出国时根本没想过能再遇见她。 直到前不久,国

内公司和瑞士那边的世界公益组织一起为国际聋人节举办音乐会。 他没想到池喻会是受邀参演嘉宾。 更没想到自己会冲动到将她堵在后台、抵在墙上亲吻。 思念如狂,让他发了疯,也入了魔。 …… 池喻一觉睡醒已经第二天下午。 她睡了太久,醒来后脑袋沉,感知恍惚,隐约透过门缝看到霍时宴在外面接电话。 没一会儿他给她端了杯温水进来,顺便把手机还给她。 “你助理的电话,打了好几遍,我就帮你接了。” 池喻喝了水才感觉嗓子好点,但依然疼痛。 她指了指自己,又摇头摆手,示意自己还说不了话。 “不是什么大事,你之前向鸿台那边自荐的综艺结果下来了。”霍时宴转身去拿消炎含片,却听见她在后面嗯哼了好几声示意他继续。 “先把药含着。” 池喻扭头,没想到却被男人掐着脸喂了进去。 “不许吐。” 池喻犟不过他,只能悄悄把药片藏在舌下。 薄荷特有清凉在口腔扩散,她皱了皱眉,当即就要喝水。 霍时宴说:“你要是吞下去了,上了综艺就只能当个哑巴了。” 池喻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冲他笑眯眯地喝了口水,又挑衅般张开嘴让他看嘴里的药片。 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满意了吗?” 没一会儿小桃又来了电话,这次是池喻自己接的。 接完电话后,她径直走到厨房,霍时宴正拿着个梨在挖,边上还放着红枣和冰糖。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霍时宴回头,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微微俯身靠了过去。 池喻昨晚烧得太厉害,现在嗓子虽然没有刚醒那会儿那么疼,但也不适合大声说话。 她用极轻的声音问霍时宴:“你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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