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金漆,加上上好的朱砂调匀在一起,是写镇符最好的材料。

西陵寺的山门后,有一条长长的青砖铺就的甬道,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崖刻,历经了风吹日晒雨淋,暗金色的梵崖刻透出了只有时间沉淀才能具有的沧桑和大气。

香客们虽然不解梵崖刻的含义,这里聚集的香客却最多,皆因人人都虔诚的相信,如果用手抚摸着崖刻从头到尾走完这条甬道,就能获得佛祖保佑。

这里的人多而不乱,排着整齐的队列,伸手抚摸着石壁上的梵慢慢往前走。

宇墨和夏满也在人群之中,随着他们走完了这条长长的甬道。

夏满伸手看自己的指尖,皮肤上沾着淡淡的金粉。因为这条甬道抚摸的香客实在太多,每年寺院都不得不用金漆反复粉刷那些经,她的指尖也沾染上了经掉落的金漆。

“先生。”夏满抬头看着宇墨,“这是镇符吧?”

他看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顺着山路一路往上,已经快到屏山山顶。

整个西陵寺都修建在屏山的半山腰上,错落的建筑像一条腰带在山腰上盘踞。山顶没有宝殿,只有一座座方石垒就的两人多高的七层宝塔,这是西陵寺的墓园。

寺院的僧人坐化之后,有舍利的,舍利葬入山顶的金顶玉身舍利塔中,没有舍利的,金身火化后骨灰便放入这些普普通通的七层宝塔中。

因为天气潮湿,石塔表面布满了青苔,塔角上挂的小铃铛也生了铜锈,不过因为这里也经常有人打扫的缘故,并不显荒凉,松柏交映下反而透着一种肃穆。

站在墓园的石道上往外看,整个西陵城尽收眼底。山脚下就是望月湖,湖边三座铜铃尖塔。夏满看见了方才他们经过的崖刻甬道,上面还满满的都是香客,从高处看下去,整座屏山这样的崖刻甬道并不止一处,隐约是一条盘龙的形状,缠绕在屏山之上。

宇墨走到山顶的金顶玉身舍利塔下,伸手推开了塔底的木门。

舍利塔底的木门并不高,朱漆鎏金的门需要宇墨低头弯腰才能通过,进塔之后里面空间却骤然一变,从塔外看这宝塔一层层足有十来丈高,站在里面看过去,塔里并未分层,只有楼梯。贴着进门处的石阶呈螺旋形一圈圈一直盘旋到塔顶,沿着石阶的石壁上凿出了一个个整齐的石龛,有的里面是空的,有的里面则放着檀木的舍利盒。

塔顶的金顶修有透光口,几缕阳光被引入阴暗的塔内,在塔底的中心留下一个方圆半丈左右的光圈。

宇墨关上舍利塔的门,走到了光圈内,打开手中一直拿着的包裹,撕掉内层的符后,取出一个半透明的黑色玉茧来放在地面的青砖上。

阳光映在玉壳表面,光华流转。玉壳外层有水纹状的天然纹路,阳光下仿佛在流动,仔细看才能看清是里面有黑色的水流在顺着纹路缓缓流动。

黑色玉茧虽然看着极为美丽,它出现后,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以它为中心,地面发出细微的轻响,向四周蔓延着结了一层细细的冰晶。

“好冷!”夏满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跺着脚,明明没有看见有煞气,舍利塔内却已冷如冰窖,细细的冰晶爬满了地面,顺着塔身向上蔓延,在接触到放有舍利的石龛后悄然凝滞不动。

宇墨拿出求来的香灰和金漆,加入朱砂调匀,取出毛笔蘸了金漆后,往墨玉茧身上写下繁奥的符。

金漆接触到玉茧表面,嗤嗤冒着黑烟,往里渗入形成了雕刻般的纹路。

毛笔接触到茧身的瞬间,玉茧猛地一震,砰的一声响,里面有什么东西撞击到玉壳上,仿佛要破茧而出。

玉茧不断颤动着,宇墨不为所动,下笔如飞,玉茧内的黑水晃动的越发厉害,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那原本墨色的玉壳变得有些透明了,所有的黑色都被玉茧内的什么东西吸走,渐渐变成了水晶般的外壳。

猛然间一只小小的手掌按在了玉壳上,黑色散尽后,能看清玉茧内有一个婴儿,正在拳打脚踢不断挣扎。

这孩子浑身皮肤是一种失了血色的惨白,全身的血管呈黑色浮凸在皮肤表面,纠结成网状的纹路,它扭过头时夏满看清了它的脸,这个孩子眼睛占了脸部约一半的面积,瞳仁特别大,瞳孔如蛇一般竖立,它的脸上看不见寻常孩子的天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寒和残忍。

婴儿不断的在内撞击着,却无法脱困。它张大了嘴发出尖利的哭嚎,为玉茧所困人耳听不见,那水晶般的外壳表面却龟裂出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有风吹过,舍利塔和金身塔上挂着的铜铃发出了叮叮当当悠远的响声,舍利塔内放有舍利的石龛一个一个由上至下亮了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佛光,一股宏大的威压从塔顶缓缓压下,玉茧内的婴儿感受到这股威压,小小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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