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虽然苦苦相劝,可胡秉纯只要想起胡家的遭遇便痛彻心肠不能自己,表面上答应了王显,也不想他与自己一起冒险。
两人不敢住店,只得在城中找了一处破旧无人的地方落脚暂歇,两人刚坐下不久,胡秉纯便借口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出门,出去之后胡秉纯循着冯朔大军光亮之处而去,而此时冯朔正扎营于天平关,胡秉纯抓了一名小将打听到冯朔的营帐,孤身一人翻墙而入。
王显见胡秉纯出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觉得奇怪,突然翻身而起,拍腿大叫,“糟糕!”拿起兵刃飞奔而出。
胡秉纯悄悄摸到中庭,从外窥见屋内一个人影倒影在窗户纸上,而那身形也与冯朔极为相似,趁着暂时没人,快速冲了过去,一脚踢开房门拔出长剑。
胡秉纯进了里面,屋内之人回过头来,却只是一个与冯朔身形相似的士兵,自知中计,拔腿便往外奔,刚出门外,冯朔带着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天平关守将商弋等人围堵而来。
胡秉纯不与他多说,跳上低矮的石墙翻出,虽然出了大门,但外面仍是一堆凶神恶煞的士兵等着他。
“胡秉纯我看你今天哪里走,早猜到你会来这里,所以才让人放松了警惕轻易放你进来”,冯朔喝住胡秉纯不由得大笑起来。
“冯朔匹夫,弑君篡位,陷害忠良,助纣为虐,今天就替我娘和大哥报仇,替天下百姓杀了你这乱臣贼子”,胡秉纯一言放出便挥剑而去直奔冯朔。
胡秉纯根本没来得及靠近冯朔就被他身边的士兵给挡了回去,瞬间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几十杆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杀而来,胡秉纯一跃而起跳出包围,又杀向另外一批,剑刃刚硬锋利,将前面伸来的长矛砍断,可后面又往他刺来,前后相击,左右互堵,胡秉纯陷于刀枪剑戟之中,被层层包围,打退一批又迅速涌上来一批,杀掉一人又补上另外一人,似乎无穷无尽无边无际,身上素衣染血,脸上粉面浸汗,脚上被连割两刀,身后被连刺两枪,每每又顽强挺过,反制他人。
正当身处险境危险万分之时,冯朔突然出手,一柄长刀嗖的一下如同冷箭飞来,胡秉纯身后一凉立感不安,身体往斜边翻侧,冯朔长刀虽然落空,但一脚跨出迅速抽回忽然反手一转将刀柄拍在胡秉纯腹部,胡秉纯受此撞击,被铲到了地上,冯朔趁势而起,拖着长长的纯钢刀柄劈头而去,胡秉纯正要举剑拦阻,忽听远处一声马鸣,人流变动,王显飞马而来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挑刀而出,将冯朔的长柄钢刀挡了回去,然后一把将胡秉纯拉上马背,抬起马头夹紧马脖跃马而起,两人一刀一剑左砍右杀,辟出一条血路疾驰而跑。
“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冯朔挥手大喝,商弋翻身上马率先追出,其余士兵紧跟其后狂追而去。
王显飞马而出在城中饶了半天被人追着紧跟不止,而小道狭窄不易马行,只好下马步行。
胡秉纯几处伤口血流不止,王显扶着他往偏僻小巷里钻。
“公子你可一定要挺住!”
“皮外伤不要紧!”胡秉纯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脚力与体力明显跟不上之前,而跑得越是剧烈,背后的两处伤口就越是流血。
“不行,我得先找个地方帮你包扎好伤口给你止血,否则就算是没被冯朔给追上,你自己也会血尽而死”。
两人穿过陋巷,走了不到两里路,路过一处偏宅,见院门虚掩,便推门而入,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便停下来关了院门给胡秉纯包扎伤口。王显扯断身上的一节衣服熟练地给胡秉纯把伤口给包扎好,两人背靠在门口喘着粗气、
“大将军这里有血迹!”商弋很快便发现胡秉纯一路滴在地上的血渍。
“他们肯定就在不远处,给我仔细搜!”
众人顺着地上血渍的方向一路寻去,很快便从陋巷穿出,王显敏锐得察觉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盔甲抖动的声音。
“公子他们已经来了,快走!”
两人开了门出去,见前面荒凉不知何处,于是又从另一边往回走。
冯朔与商弋来到方才两人停留的门口,见血渍在此停止再无痕迹。
“仔细搜!”
身后的士兵迅速往院子里面进去,在里面翻个不停就差掘开石板。
“禀告大将军里面没人!”
“这边也搜了没人!”
“看来他们刚刚应该是在这里休息的,继续追!”冯朔又亲自带着众人走出院子追去。
胡秉纯与王显带着冯朔等人饶了一番又回到了天平关,只见此时的关口火光冲天如同白昼,关口上的士兵手举火把排成一排如同一条火龙。
“看来我们是出不了关了!”胡秉纯擦了擦汗水忧心如焚。
“现在全城都已经戒严,一旦天亮我们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所以今晚必须要想办法出关!”王显虽知出关不易,可要是出不了关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