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琼宇继续刚才的话:“那本我有,不过现在在你三叔那,我和他说一声,你去他家里拿。”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会,说了一个好字。
挂断了电话,段琼宇把手机递还给苏暮白,心里暗笑,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权三,人我可是送到你跟前了,可别再怂了。
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不然……可是会遗憾一辈子的。
九龙府别墅。
崔桑宁仰头看着权御。
竭力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权御面色如常的走下楼,站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你怎么来了?”
崔桑宁眸中滑过一丝不解,段四哥没有和他说吗?
解释过后,崔桑宁歉意道:“我以为四哥和你说过了。”
知道是段四故意帮自己,权御平和自然:“他可能忘了。”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在上面,你跟我来。”
刚刚没有注意,这会崔桑宁才发现他嗓子有些沙哑。
抬脚跟着他进了房。
房很大,有好几排架,藏很多,再一转眸,崔桑宁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幅《醉翁先意》图。
权御转身就看见她看着画出神,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不认识了?”
崔桑宁摇摇头:“记得。”
刚拿到这幅画的时候破损很严重,花费了很多时间,历经诸多繁杂的工序才还原成现在看到的模样。
每次看到在自己手里重现的璀璨明,内心就很满足,也很为自己骄傲。
视线从画上移开,看向权御,想让他把给自己,却见他半靠在架上,丝毫没有要拿的意思。
正犹豫着要怎样开口,却突然听见他喊她
“桑桑?”
“嗯?”下意识的回应,后知后觉她叫的是桑桑,茫然的看着他。
嗓子每说一句话都像刀刮一样疼,可权御全然不在乎,直直的看着她:“为什么段四,谢九你都叫一声哥哥,唯独我只有一声先生。”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对别人都亲近有加,唯独对自己只有拘谨客套。
崔桑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问的直白,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势必要一个答案。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绞住淡青色的裙摆,他好像是随便一问,可直勾勾的眼神却逼人的紧。
半晌,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一个解释,崔桑宁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以为您不太喜欢我。”
故作轻松:“而且我在苏州长大,和你们其实都不熟,叫三叔有攀关系的嫌疑。”
至于谢九安和段琼宇,她不敢说他身上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她有所保留,没有人喜欢和这样的人建立亲密的关系。
她只和让她舒服的人做朋友,而在他面前她好像不自由。
说完这些,房里陷入了沉默,崔桑宁被动的等着他的反应。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六年前我连夜离开不是因为你冒犯了我,也没不喜欢你,具体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所以你说的第一个原因并不成立。”
而不喜欢的反面是喜欢,权御站直了身子向她走近,站在了离她两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