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霍景秀有些意外,明明李氏还挺护着那个孩子,且看她丫鬟方才倒了的那些药渣子,显然她是在保胎。
闻言,蒋氏气急败坏地又冲了上来,指着李氏破口大骂,“是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害死了长白,又害了长青。长青跟我说,他那天本是要去与他大兄说明白的,可是进了屋,他便就见到他哥倒在那儿!”
“长青一向怕他哥,见他哥躺在那儿不动弹,才起了杀心。”
“你……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啊!”
薛红叶死死拽住蒋氏,听着蒋氏和李氏两人的话,觉得那么不敢相信。
明明他们家,兄友弟恭,父母慈爱,长嫂温顺,他们……他们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啊。
可怎么……
李氏恶狠狠地瞪着蒋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老虔婆,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错了!是你害了我们三人!若非你拆散了我和长青,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霍景秀听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可是一想到李氏现在这么激动,万一她说的话把她气着了,那她肚子里的胎儿真出事了怎么办?
霍景秀默念,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蒋氏气愤交加,跳起来狠狠地甩了李氏一巴掌,“你这个无耻的贱妇!你既然不要嫁给长白,可当时我去你家提亲时为何又同意了?说什么是长白强要了你,那天明明是你给长白喝的酒!”
“你说你与长青两情相悦,我硬生生把你二人给拆散了。可是那个老尼姑,那个老尼姑,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吗?是你自个儿瞧不上我家长青,觉得他没有长白出息,才叫那个老尼姑撒谎,与我说你俩什么八字不合。”
薛红叶闻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她竟然还觉得她们家特别完美?
李氏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什么老尼姑。”
蒋氏越说越起劲,一双眼睛瞪着李氏,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我听了老尼姑的话,拆散了你和长青。后来长白跟我说,他要娶你,我这才去你家提亲。长白为何无端端要娶你,不就是因为你给他写了一封信么?李氏,你这个人,你就是个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嫁给长白,你又吊着他,不与他圆房,嫌弃他粗鲁不解风情,非要他学会那劳什子四五经才肯让他进屋。长青一回来,你转头又楚楚可怜地与长青纠缠在一起。都怪我那两个儿子眼瞎,看上你这么个毒妇!”
李氏面容一白,瘫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霍景秀觉着浑身通体舒畅,薛夫人这功力也可以啊,佩服佩服。
“李氏,你迷晕薛长白,诱使薛长青谋杀兄长,现要抓捕你归案!”
霍景秀抓起失魂落魄的李氏就要往外走,薛红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阿秀,谢谢!”
霍景秀回头望了一眼容颜惨淡的薛红叶,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霍景秀把李氏押回了大理寺,便吩咐人下逮捕令追捕薛长青。
然而衙役偷偷地凑到她耳边说:“九王府已经派人把薛长青送来了。啧啧啧,九王府的那些人下手那个狠。郡主我跟你说,薛长青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霍景秀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缓缓弯起了唇角。
那个人,总是这么聪明,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正想着,忽然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霍景秀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一溜烟跑了!
好饿好饿好饿,吃好吃的去!
自从三娘和平常一样,呲溜不说一声就跑了之后,二喜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叹了口气,牵着红袖自个儿回了镇南王府。
作为最最了解三娘的丫头,二喜觉得三娘午饭前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