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2页)
明媚光影的风情拂掠精巧设计的高楼露台,希腊造型的典雅长柱,撑起顶上绿竹长枝构成的细藤与金色垂穗,充满原野魅力和雅致。
高台上的人更是充分的享受这午后时光。
“上帝造人的游戏还好玩吧!”明云轩端茶悠品看着对面的人。
看他近来给乔皖安排一连串的课程,多与礼教、谈吐和衣着品味有关。
“比不上笑看世人来的有趣。”古圣渊头也不抬的,继续翻阅手中报纸。
“也可以,别老活得一本正经。”
“与其活得像明少爷这派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倒偏好一本正经。”看起来是个柔弱少年,讲话却飘忽莫测的像个老修行者。
“看近来心情大好呀,比较少夜夜拿着佛珠跟天叫嚣!”
“也很少再拿着酒来夜访,效法古人醉酒当歌。”
他轻笑,扬起的唇角有些暧昧。“可能我近来找到一个更好的去处。”
“夜夜改去骚扰我未来的小妻子,真是个不错的去处。”灰眸冷冷瞟去。
“只是跟未来的小嫂子谈心沟通。”
“沟通出什麽了?”
“可多了。”阳光下的绝尘俊颜,悠悠漾笑。“她对这个未婚夫越来越喜欢,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枝上的小乌,每天快乐的吱吱叫叫,然不知人心有多险恶。”
“歌唱完了?”掩不住的嗤声。“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对她好也错了吗?”
“只是如此吗?”优雅的长指轻支额旁。
“会有其他吗?”
“我都说上帝造人的游戏很好玩吧,尤其改造成一个永远只能在心中缅怀的情人。”
阴鸷的眼神迎上他笑盈盈的眸采,前者乾脆合上报纸。“云轩,当个凡人会比较好,年纪轻轻就凡事都能掌握,容易罹患自古以来天才都常得的病──早夭!”
“看古少爷活得好好的,显然我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年纪轻轻就凡事都能掌握的,古少爷还在我之前。”
“那就暴毙吧!”古圣渊狞笑。“古时候太过聪明的家臣都会传出的死法,虽然时代不一样,我不介意用老手法。”
“对一个好奇心多了点的朋友,居然有这麽歹毒的用心,唉,自作孽真是不可活呀!”明云轩垂眼受到伤害般的叹气。
“好奇容易招祸呀,朋友!”古圣渊加重後面的称呼,一副他找死似的。
“对呀,朋友。”明云轩很无辜的举手投降,完心无城府的模样。“我正在付出朋友的关心,瞧对那个天使少女挺有好感的,看过她做蛇吓昏模样,怎麽还无动於衷的没了下。”
“了解她的噩梦和过去,再来做个互舔伤口的怨偶吗?”没兴趣!
“若想演这出戏码,我的肠胃虽受不了,友情会支持我观赏下去。”
“心情上,我还是选择用歹毒的手法结束一个欠扁的家伙!”他恶狠狠地回应。
“忠言真是逆耳!”这方只能长戚戚的感叹。
一个低掩的哈啾声,在樱林里传开。
“天气好像更凉了!”乔皖揉着鼻子,“哞”在旁玩着遍地落叶和花瓣。
满林的粉嫩已凋尽,唯独绿意依在,樱林的变化让她想起初到“御景庄”时的盛景和今昔的飘零,乔皖有些怀幽。
看着自己一身被尽心打理的衣着与照料,从没想过来到日本会有这样的美好日子等着她;她一踏入“御景庄”便受到温暖对待,先是古烈华、後是古圣渊,前者热情的个性一来便充满母爱的照顾,後者刚开始的距离很淡,像火慢熬似的,如今对她的关爱多得让她几乎有承受不住的压力,这些,都是她当初始料未及的。幸福的陶醉让她不敢置信,锦衣玉食的日子,未来的丈夫无论家世、人品都是可遇不可求,对她更是呵护万分,她该感到满足,却不知为何有种不踏实的飘然。
看着樱林另一头的高台,她有些松口气,若说还有什麽不适,便是古圣洲的“极尽”关爱,从早晨睁开眼坐上餐桌後,那凝视的灰眸便会细细地打量她每一处,和悦的声音也开始告诉她昨日的课程中,老师的赞美和她需要改进的地方,可是在他心中似乎自有一套标准,曾经有仪态造型老师想为她及腰的黑发理出一个俏丽散肩造型,却被他怒然开除,因为他不准这头长发有任何减损;也有老师要她学习名门仕女的掩唇轻笑和睫毛微眨的模样,也遭他否决,理由是不准未来的妻子学得像上流社会的娼妇。就这样,老师像助手,主导才是他。
她并不想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人揉塑,虽没有明着反抗,却在学习时一再失误,他不曾对她生气,但那种口吻淡然却如鞭子扫来的感觉,教人从骨子里发寒,没有那份勇气见识他真正的怒火!
有时候乔皖觉得自己像永远摆脱不了那对随时随地、无处不在的灰眸,且每
当独处时,他必定搂着她,温柔的亲吻,低喃着人间的每一分爱语,有时候她喜欢这样的亲昵气氛,有时候不习惯他忽然转为独断的占有,要她亲口说出,自己只属於他,心中、脑中永远只能想着他!面对这样忽冷忽热的感情表现,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乔皖只能随着他的要求而做;最後,每天的上课以及和云轩在一起,反而成了她最休闲的轻松时刻,因为这时候的古圣渊多忙於公事。
原本在阳台上的午茶时光是三个人共享,云轩却说有事要和圣渊商量,乔皖偷得机会独自开溜。
“呼!”乔皖轻吁口气。““哞”呀,我会不会太不知足了,因为我突然好怀念刚来“御景庄”时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