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人耳目,二人将陆盼藏于暗盒内带走,又施傀儡术将身边的器物幻化成陆盼的样子,留于此处。 “这世道真是变了,堂堂将门之后,竟不曾想会被迫害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荒唐至极。”裴苏看着那些破败的门户,苦笑一声。 白褚易默然,今日事不过是机缘巧合,碰巧被他们遇上。又怎知此间世事,不为人知,最后寥落收场,尽被岁月掩埋的又有多少呢。 “没时间了,神殿司当下应该已经过了玄门,若是真入宫了,再想救人只会难上加难。”白褚易当机立断,二人循着神殿司的踪迹赶去。不到片刻功夫,便杀至神殿司等人身前,截下了他们的去路。 神殿司一行共有五人,前面一个领头,后面四个举着鞭子,不停地鞭笞,催促刑犯前行。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阻我神殿司办事?!”见有人拦路,一位粗壮大汉迎上前来,一身盔甲锃光发亮,手里举着一块令牌怒喝道。 平日,他们一说出自己的身份,旁人躲着还来不及,皆是讨饶示好者。可当下这两人却不同,不退反进,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 “呦,还是个小头目。”裴苏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道:“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小爷我,是你祖宗!”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浩瀚之气自裴苏体内涌出,他速度极快,待神殿司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撂倒四五个了。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头目,被他按在地上,几记重拳下去,被揍得头歪眼斜,神志全无。 就在他最后一记杀招要落下的时候,空中飞来一束紫光化解了他的杀意,裴苏惊愕地抬眼,看向白褚易,不满道:“白褚易,你为何拦我?这些畜牲,非杀不能解恨,他们死不足惜。” “我们目的是救人,不必下死手。”白褚易未动全力,覆掌之间,便将神殿司一干人全部击晕。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裴苏咬牙忍气,直接一拳将那头目身侧的地面轰碎。 随着地表塌陷,一条条黑色的小虫自地下探出脑袋,爬进神殿司一干人的耳鼻口目里。不时,那些人皮肤上便生出一条条暗色的凸起,密密麻麻,可怖至极。 此虫名为噬血虫,虽然没有毒性,可一旦进入身体中,便会随经脉游走全身,吞噬血肉,引起间歇性剧痛。不致死,却叫人比死还难受。 “希望你们记得这个教训,日后莫要再为虎作伥。”白褚易并指成咒,将话原封不动地封入他们的神念之中,每当他们疼痛发作之时,若存善念,自有镇痛之效。反之,则需承受成倍的痛苦。 其实他对这些人本就无半分不忍之意,对他们的痛恶比之裴苏来说,只多不少,他也觉得这些人所犯下的罪过,万死莫赎。但是,他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地死去。他给这些人留下一线生机,也是给了他们一份折罪的机会,而之后如何,只取决于他们自己。 收拾完五人之后,白褚易走到刑犯面前,替他解了枷锁。 “幸好只是些皮外伤。”裴苏仔细检查了一番,得出结论。 陆回神色木然,仿佛没看见没听见一般,绕开他们继续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我有罪,我要赎罪……我有罪,我要赎罪……” “奇怪,也没有被人控制心神,怎会如此?”裴苏不解,施术将他紧固在原地,上前解释道:“陆行,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们走。” “我…我…我不走。”陆回并不完全清醒,但下意识地拒绝了他,“我…我要是走了,妹妹就活不成了。” “你这傻小子。”裴苏不由叹息,他真想狠狠地戳一指头,瞧瞧这个傻瓜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少年脸上滑落的清泪,要责怪的话也都统统憋回肚子里去。 与此同时,白褚易祭出暗盒,一个小人自里面跳出,落地化为一个少女。 “哥哥,哥哥。”陆盼泪水盈眶,不断唤着陆回,可陆回的眼中仍是一片茫然,空空如也。他已不记得与陆盼有关的事情了,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个位置阵阵抽痛。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聪明……”怎么办?陆盼一边拉着陆回的手,一边哭喊。她多么后悔,她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情愿为他去死,可事情已定,覆水难收,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她所求的并不是这些。 曾经他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曾经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小事此时全都浮现了出来,陆盼意识到,如果能重来,她宁愿与兄长一同赴死。 “盼儿,不哭。”陆回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未忆起什么,全都是惯性使然。 “两个哭包。”裴苏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短短时间内尝尽这么多生死离别,万般苦楚,他

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心伤,来回踱步了半天,终于背着手郑重地说道:“孩子,此症并非不能解,只不过要解此症非一日之功,咱们还得慢慢来。” “只要能治好哥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听您的。”裴苏是他们的恩人,陆盼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听到还有希望,马上抹干了泪,眼里多了一份坚定。 “放心,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裴苏说着瞟了一眼白褚易,拍着他的胸膛打包票道:“你看他,之前我还是从死人堆里把他救回来的,现在不也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脸上带着一副吹嘘的模样,换作是别人早会认为是个神棍罢了。陆盼却眨巴着双眼听得认真,满脸虔诚地看着他。 “陆回,你没有罪。无论你是帝族还是世家子弟,皆有其自由选择的权力,去与不去本不该以立法逼迫。”白褚易行至陆回身前,将一柄暗红色的龙须刀交付他手中,“这把龙须刀是你们外祖父留下的,陪伴他征战多年。他以前常说,浴血沙场的日子太苦了,他只期能有一天世上无纷争,亲人竞团圆。如今你们好好活着,总不算辜负他的夙愿。” “谢谢,谢谢。”陆回紧紧握着龙须刀,一股暖意自龙须刀流进了他的身体里,助他调整内息。一路上他被神殿司打骂嘲讽,被他们称为废物,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不配活在世上。白褚易的一番话说进了他心里,也让他更坚定了活下去的决心。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白褚易摸摸陆回的头,微微一笑。 他长身玉立,一身紫衣随风飘扬,飘渺如飞仙。他不笑时,仿佛一尊杀神,抬手间就能覆灭山海。笑时,却光风霁月,温柔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陆回不由看得痴了,自他有记忆以来,除了母亲,还未曾有人如此温柔相待。 “先生今日大恩,陆回誓死报之,今后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先生尽管开口,陆回必万死不辞。”陆回抱拳行礼。 “好。”白褚易点点头,转身交待裴苏:“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带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明日午时,我们老地方再见。” 裴苏没有立马答应,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你,自己小心。” 脚下青烟腾腾升起,飘渺的烟雾裹挟三人离去。直到雾彻底散尽,白褚易才收回目光,冲着暗处冷声道:“场已清,阁下大可出来一絮。” 躲在暗处的人静观已久,白褚易隐隐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脉气息与自己同属一脉,但具体是谁,是敌是友,他还无法断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七,是我。” 虚空中月华凝成一道光影,身着月牙白锦服的男子从中踏出,摇扇翩翩走来。 “六哥!” 看清来人,白褚易不禁又惊又喜,忙恢复原貌与他相认。在帝族十子之中,他与三人关系较为亲厚,分别是大哥白景轩,十弟白亦诚,还有一个便是眼前这位,他的六哥白梓旭。 “没想到,一别竟是数千载。”白梓旭黯然伤怀。 岁月无涯,生命有尽。白梓旭的乌发中生了一半华发,却难掩倾世风华。在白褚易眼中,他依旧是他,从前到现在,从未变过。 只不过这些年来,白褚易只能偶尔在梦中见到他,可惜好梦总是不长,噩梦总是无穷。而今本尊就在面前,白褚易却分辨不清是否还身处梦中,生怕所见所感如梦幻泡影,一触即逝。 “哥……”白褚易想说什么,嘴张了几张也没说出来。 “太久未见哥哥,连话也不会说了?”白梓旭笑着揽过白褚易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臂膀,“人长高了,肩膀也宽阔了不少。去了北境那般苦寒之地,受了不少罪吧。” 一时间百般的委屈涌上心头,白褚易想起很多事情,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傻瓜,伤还未愈,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你……不该回来的。”白梓旭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很久以前他曾劝过,不希望白褚易远赴战场。如今,他却希望白褚易不要回来,去做个自由自在,傲游四海,无忧无虑的普通人。 “心中有责,不敢不回。” 短短八字,足抵千言万语。 “放下吧。”白梓旭叹了口气又说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日之无遏已非当日之无遏,小七,速速离去,莫再卷入这是是非非。” “今日之事,我会处置好。”白梓旭点指神殿司那几人,显然有些头疼,“小七,尽快离开祁幽,走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对你动手。” “好,我走。”白褚易低头应允,他听得出白梓旭语气中的坚定,他不知道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白梓旭从来不会害他。更何况,

此时拂逆兄长,真起了冲突,无益。 可是,明知如此,心却依旧如刀割一般。白褚易不再多言,毅然转身离去。 “小七……”望着白褚易逐渐远去的背影,白梓旭眼中充满不舍,但这份情绪很快就被冷静取代,他双拳紧握,低声道:“小七,很快了。再等等,等此间事了,哥哥一定寻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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