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看着陈兰,忽然笑了笑,语气有些苦涩。
陈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回道:“啊,没有有…从你搬出去后,你房间我就拿来放杂物了。”
“你可真是亲妈。”陆怡语气中有些无奈。
陈诚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陆怡双手怀抱,看向陈诚,平静道:“你想笑就笑吧,别憋着,没事的,我们家很随意的。”
陈诚连忙摇头,严肃道:“我没有憋着,也没有想笑,没有,真的没有。”
“装什么,谁还不知道谁啊。”
陆怡小声嘀咕了两句后,笑着说道:“那爸妈,这桌子狼藉就麻烦你们来收拾一下了。”
“收拾怎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陈兰和陆晋中将两个人送到电梯口,不断的叮嘱着两个人要注意安全。
陈诚喝了酒,开车的自然是陆怡。
“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陆怡瞥了一眼躺在副驾驶上的陈诚。
陈诚皱起眉头,一脸正经的回道:“问什么?又有什么好问的?”
“少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赶紧问。”
“哦,她们那一家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你怎么讨厌?”
陈诚认识陆怡怎么久以来,从未见她怎么讨厌过一个人,还是从骨子里的那种。
陆怡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道:“我和你提起过,大概在二十年前,我家很穷,以至于我爸常年需要在宁波打工,维持正常开支,所以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人,当时还没在城区买房子,住在镇上,当时我大伯和三叔也在镇上做点小生意,还能互相帮衬,但当时为了我能离开镇上,去读市里的小学,我妈带着我就去上门拜访他们家了,但是呢,势利眼,你也知道,我家毕竟还是穷,敷衍两句后,就被扫地出门了,后来我爸回家找了他一个好兄弟,才让我在市里读了。”
“这也太过分了…”陈诚的语气中也有些愤懑。
陆怡则是呵呵一笑,“这就过分了?后来我爸因为炒股赚到钱,买地,卖地,成功发迹,而我大伯和三叔的小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我们一家人都成了朋友和亲戚口中的神人,后来故事发生了反转,严夏因为差一些分数才能读二中,这是她们一家人第一次来找我爸妈办事,但当时的我爸出门有事,他们吃个闭门羹,于是就到亲戚朋友那边各种散布谣言,说我们家有钱了就看不起他们这些穷亲戚了,但后来我爸为了维持亲人那丁点的血脉关系,还是找了很多关系,才把严夏弄进了二中,后来也麻烦了我们家不少,包括这次严夏的面试。”
陈诚则是感叹一声,“叔叔能以德报怨,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
“我爸是傻,人家都诋毁到那种程度了,怎么还能不带着一丝愤怒去帮人办事呢?”
陆怡气的直拍方向盘,而一旁的陈诚则是平静的解释道:“所以为什么能成功的是叔叔,而不是严正军,你爸崇尚以和为贵,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和气生财,面对别人的诋毁无非也可以一笑而过,这就是大格局。”
陆怡则是说道:“反正我不知道什么大格局,如果是我,迟早报复回去。”
陈诚则是接着安抚道:“严正军他们一家,对你家而言并算不上什么,但报复完之后呢?痛快了是痛快了,但大家都是邻居,闲言碎语的太多,而叔叔的做法就是高明多了,以当时他的地位,这件事也就是举手之劳,但把名声收回来了,这些年一次又一次的帮,如果现在严正军他们再去造谣你们家,那还有人会相信吗?现在叔叔就是完全立在了不败之地。”
陆怡听的木讷的点了点头。
陈诚接着问道:“叔叔是不是从来不让你接触这些事?”
“嗯。”
“叔叔是在保护你,商场上的有些事太过于黑暗,你不懂最好,不然会颠覆三观的。”
在社会中厮混五六年的陈诚当然懂得人性的恶,那些为了利益颠覆三观的事,屡见不鲜。
陆怡则是低下头,“没想到老爷子的道行有怎么深。”
“还没完呢,严夏和孙浩那件事像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引爆,那整个严家都会分崩离析……”
陈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以孙浩的性格,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你认识孙浩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就清楚他的性格?”
陈诚叹了口气,“一个男人遭到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还能沉住气,再慢慢的收集证据,想着在婚礼现场来引爆,如果报复起来,那一定是无穷无尽,不计代价的。”
陆怡则是叹了口气,“唉,男人可真极端。”
“哦?如何换做你,你会冷静的思考吗?”
“我?她们一家都得陪葬。”
陈诚呵呵一笑,“原来女人更极端。”
陆怡哼了一声,一脚油门,弹射起步,差点将陈诚弹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