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轻笑,闭上了眼,谢猖在一旁守着,清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直到吊针打完,清然才醒过来。 谢猖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清然。 出了医院,清然缩了缩身体,低声道:“谢猖,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了。” 谢猖听了,微微皱起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清然的身上。 “然然,对不起。” “嗯?” “没有保护好你。” 谢猖感到自责,如果,如果他能进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了?如果,如果……如果清然并没有被清悠带出来,会发生什么,谢猖不敢往下想了。 清然微愣,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的事,谢猖你很厉害。真的。” 女孩儿语气认真,这倒是让谢猖更加自责了。 从未体会过的情绪,正在因为你一一感受到。 谢猖将车开过来,将清然送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清然想下车,只是谢猖锁着车门,清然疑惑地看向谢猖,只见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出现在了谢猖的眼底。 谢猖此时面无表情,但是眼底的隐忍出卖了此刻他的心情。 半晌,谢猖轻轻开口,看着清然的眼睛道:“然然,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会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会不会生气?”谢猖声音很低,如果不是此刻周围很安静,清然怕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你做什么事会让我生气?”清然突然好奇。 谢猖慢慢靠近清然,而清然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后退的意思。 “然然,别怕我,我舍不得伤害你。” 带了些乞求的语气,清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淡淡地说:“谢猖,我要回家了。” 并不是拒绝,清然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应该说什么“我知道了。”感觉像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先逃了,一切好说。 谢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然然,你在怕我?” 清然连忙摇了摇头,心跳很快,她明白的,这是谢猖要生气的前兆。 谢猖呼吸急促起来,像是要发病了一般,紧紧盯着清然,双手撑在清然两侧。 清然猛地想起来,谢猖患有偏执型人格分裂症,但是很少发病,前世只见过一次他发病,仅仅一次,终生难忘。清然不想的,她不想刺激到谢猖。 “谢猖,冷静!”清然喊道,可是此时谢猖什么也听不进去,紧紧盯着清然的样子,有些可怕,再加上紧促的呼吸,却有些冰冷的身体,清然慌了。 “然然……”他只是呢喃着她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猖对清然上了瘾,如果说戒烟对谢猖还是有点可能性的,那么清然就像是谢猖身体里的骨髓,珍贵而重要。 到底是什么时候,谢猖已经对清然这般爱了? “谢猖,我在这里。”清然只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让谢猖的理智回来,可是到底怎么做?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两个人第一次献给了彼此,可是现在,能怎么做? “谢猖,我在这里,哪都不去,谢猖,我哪儿都不去……” 清然轻声,有点像妈妈再哄生气的孩子一般温柔,一点点的唤回了谢猖那早就飘到九霄云外的理智。 谢猖回了神,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渐渐回温,看着身下微微发抖的清然,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到底多久,他没有这般失控了? “谢猖?” 见他回了神,清然松了一口气,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然然,对不起。”谢猖紧紧抱住清然,把头埋在了清然的颈窝。 清然回抱住他,说道:“谢猖,我该回家了。明天要上课的。” 谢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半晌,才慢慢松开,恋恋不舍的打开车门,看着进了家门。 清然回家之后,谢猖坐在车里,拿起一根烟,点。 刚刚他还记得,当她说出“我要回家了。”的时候,他以为她不要他,以为她嫌弃他,以为,这些日子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害怕,如果她真的嫌弃他,他该怎么办? 清然是他这些年,唯一能让他在意的人。 可是他也听到了,她说她不会离开,哪里都不会去。 想到这儿,谢猖眼尾染上了红,发动车子,回去了。 刚刚进家门的清然察觉到一片漆黑的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
人,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过去。 清悠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小嘴微微嘟着,软萌软萌的样子清然心底有了一丝暖意。戳了戳清悠的脸颊,软乎乎的。 清悠皱眉,显然是要醒来了,清然收回手指,低声说道:“清悠,回到房间睡。” 清悠眯着眼睛,揉了揉,认出来是清然,站起来说道:“姐姐,我和爸爸妈妈说了你先回来了,他们今天在老宅过夜,所以应该不知道的。” 清然猜清悠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叫她姐姐的样子甚是叫人欢喜,清然的表情也温柔了些,柔声道:“嗯,快回房间吧,这里睡会着凉。” 清悠点点头,在清然怀里蹭了蹭,回房间了。 清然蒙住,刚才怀里软软的一团的触感还记忆犹新。 原来是真的,女孩子的身体真的是软软的。清然微微一笑,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的清然换下衣服,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脑海里开始回放谢猖发病的情景。 猩红的双眼,急促的呼吸声,紧紧抿着的唇。 清然不寒而栗,摇了摇头,闭上眼,睡觉。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那天的事儿,清然和谢猖都没在提起。 11月 十一月是天蝎座的日子,清然有些紧张,因为11月15日是谢猖的生日。 清然早早准备好生日礼物,就等谢猖了。 白天约好了谢猖在小公园见面,清然从未迟到,害怕谢猖等得着急胡思乱想,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清然就在公园等着他了。 抱着手中的小盒子,里面还在动,清然开小盒子,摸了摸里面的小东西,给了一点粮食,这才安分。 谢猖在远处就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清然,清然雪白的棉服在一片雪白下却格外显眼。 那样一个清丽佳人,在寒风刺骨的雪天里等着他,谢猖心头浮现一丝暖意,更多的是心疼。 谢猖怕清然冻着。 他走过去,拍了拍清然的肩膀,柔声说:“这么晚了叫我出来做什么呀? 清然回头,见了谢猖带笑的眸子,说道:“还差一点点。” 广场上的钟指向十二点,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清然伴着钟声,站起来,把手中的盒子递到了谢猖面前说:“谢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