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声哀嚎传遍整个酒吧,李成蹊的手臂,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样子耷拉在他身侧。 硬生生的将人的小臂掰断。 清然后退一步,抬起脚,用力踹在李成蹊的肚子上。 “呃……” 李成蹊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幸好一旁的男生扶住了他,奈何碰到了那扭曲的手臂,一瞬间,哀嚎传遍酒吧。 另外几人也不闲着,见领头的李成蹊被人这么揍,也冲了上来。 另一旁,陆嘉沄酒精完全上了头,趁着陆景柯被那哀嚎震得捂耳朵,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冲了上去。 “碰!” 酒瓶子砸在了一个的头上,力气很大,酒瓶碎了一地,那人的头上被砸了个血窟窿。 众人:…… 失恋的女生惹不起啊…… 陆景柯见状,扶额长叹。 他对不起他三叔…… 无奈之下,陆景柯也加入这场闹剧,冲上去前他叫住了江婉约。 “你看好了,若是有人报警,一定要阻止。” 江婉约有些懵,“为什么?报警不就可以把他们抓起来吗?” 陆景柯有些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警察来了不就把他们也抓起来吗?你也看见了,是我哥先动的手。” 江婉约眨眨眼,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要是被抓起来了,还是李成蹊他们更占便宜。 陆景柯见她点头,便也不顾什么了,一头扎进了混乱之中。 谢猖现在不能暴露,谢家产业遍布整个盛江,若是太过显眼,谢椋难免不会警惕。 更何况,地下城这些年来一直在洗白,绝对不能染上红色。 一个就连在临空都能说的上话的组织,本来就是罪恶的。 另一边,两男一女将几个人打的抱头鼠窜。 谢猖拎着李成蹊的后衣领,拎到清然面前,又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道歉。” 以暴制暴,还想让被打的人道歉,清然皱着眉。 地下城城主,是有点偏执在身上的。 清然蹲下,一只手扯着李成蹊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只见李成蹊满眼的惊恐,嘴角的唾液在灯光下显得十分狼狈。 清然顿了顿,思索了一下,低着声音开口: “帖子删了,医药费我报销,记住了,不是你的东西别觊觎,小心……若有下一次,就不只是这样了。” 另几个人,陆景柯一只手扯着一人的衣领恐吓,陆嘉沄举着酒瓶子指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个人,阴森森的笑着。 酒吧里的酒保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的拿着手机要报警,就在这时,江婉约拍了拍那个要报警的酒保的肩膀,十分和善的说:“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事后一切费用由那位先生报销。” 江婉约指着陆景柯的方向,酒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陆景柯点点头。 “请不要报警哦。” 酒保瑟瑟发抖得收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救护车拉走了两个伤患,另外三个人,陆景柯恐吓一番之后,给每个人了一些钱,也就了事了。 残局由保洁人员收拾,其实也就是两个酒瓶子的碎片。 清然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沙发时,谢猖正拿着她的外套。 “……” 清然皱着眉,走去拿起外套穿在深上。 “滚。” 她心情很不好。 谢猖挑眉,没说话。 清然感到躁的很,头很痛,手都在发抖。 和江婉约打过招呼,说她就先走了。 江婉约看见她眼底的烦躁,关心了几句便继续照顾陆嘉沄了。 出了酒吧,清然深吸一口气。 身体的躁动让她十分不适,她扯下发上的皮筋,随便理了两下。 “我送你回去。” 背后传来声音,清然皱着的眉就没松开。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清然回过头,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谢猖看着她,纯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模样。 “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清然很服气,破罐子破摔,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又吞下两粒药。 “不知道。” <
> “然然,你想听你以前的事吗?” 谢猖跟在她身后,看她烦躁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从前的清然,从来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她对他总是很有耐心,她教会他如何去爱,如何被爱。 清然停下脚步,背对着谢猖。 “谢猖,我想静静。” 谢猖没动,依旧看着她。 清然有些崩溃,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转身拉着谢猖的衣服。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放过我?” 梦里,有无数的黑色藤蔓缠绕着她;现实,无数的谜团将她吞噬。 泪划过,像天空转瞬即逝的一颗流星。 微凉的月光撒下来,一片安谧。 风柔软的拂过,路边的柳叶随风飘荡,这条路的尽头是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对面是个古典大楼。 大楼的外墙爬满了蔷薇,是纯洁的白色。 蔷薇的味道很淡,风带来的柔软,是蔷薇在安抚两人。 谢猖呼吸轻了很多很多,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拂去她眼角的泪。 清然偏头,躲过他的手。 “我想静静。” “我送你回家。” 清然没再说话,但是握紧的拳表明了她的不安。 谢猖想起了他们还是高中生时,他每天都会送她回家。 在那些一个个凄凉的晚霞,他看见她的眼眸如夕阳的太阳,明媚清澈,让他移不开眼。 一见钟情的爱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洪水,来的猛烈浩大,却无法消逝。 谢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那些掺着血和糖的回忆,充斥了整个童年。 并肩走,月华耀,静悄悄。 谢猖送她回家,又在她家楼下守了一夜,一如当年。 翌日。 清然做了个梦,梦里,她看见一个人跪在她面前,乞求她。 眼尾泛红,眸色纯黑。 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谢椋。 清然醒来时,天还未凉。 她沉默了很久,直到一缕微光悄悄的从窗帘的缝隙中进来。 清然起身洗漱,走到阳台吹风。 东边的太阳冒出了一个头,周围的天空染上绚丽的紫色,鱼鳞般的云妆点了天色,宛若人鱼的尾巴。 远处的高楼与还未完全散去的夜色,是她眸中明媚的倒影。 不经意的低头向下看,却不想,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孤单而沉默,站在他面前,明明那么宽厚的臂膀,却在此时显得那么单薄。 脑海一闪而过一个画面,清然咬着唇,放在阳台护围的手握紧了拳。 烦躁惹上不忍,无奈遇上彷徨。 清然看着他,而下面的人就像是有感应一般,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清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谢猖,回家吧,起风了。】 是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