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声音逐渐变大，四周开始嘈杂起来，许昱只好凑近了点。
他清了清嗓子，斟酌着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殷苓也凑到他耳边，间短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许昱气得用力一拍桌子，眉头紧皱：“太不要脸了！我去收拾那个老头！”
殷苓噗嗤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笑靥像猝不及防的昙花盛开，美得动人心魄：“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吗？”
两个人离得很近，许昱都能从她含笑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起来，赶紧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慌张道：
“那，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你啊！这明显是他们不对！那个什么同事和上司，也都有病！我得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算了，讨到说法又有什么用？我也不想回去那工作了。”
“好吧……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殷苓已经喝完大半杯啤酒，虽然酒仍不够浓，但口感还算清爽，她随意说道：“再慢慢找新的工作呗。”
“你……难过吗？”许昱有点担心。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话慢慢多了起来：“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有点生气和郁闷。你知道吗，我十二岁就开始出师杀人了，十多年来，我的世界里只有接单，杀人，完成任务。十二岁，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还在上小学吧？”
许昱的呼吸滞了一瞬。
“听起来很可怕吗？其实一开始杀人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也很犹豫。但是师父从小就教育我，对待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七情六欲只会是弱点。”
“我还记得，五岁的时候，我捡到了一只小狗。很小很乖，我每天练完功都会跟它一起玩……但三个月后师父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亲自杀了它，说不能玩物丧志……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被外物分散过心神了。十五岁，我登上了杀手榜，十八岁，我开始常年排行第二。”
许昱被她眼神里的落寞和一闪而过的冷意怔住了。
“几天前，我终于攒够了钱，交了赎身金，准备离开宗门，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我都想好了，先四海为家游玩几年，然后就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做点小生意，或者干脆买艘小船捕鱼为生，就那样平平淡淡过剩下的日子就好。”
手中的啤酒已经喝完了，殷苓招招手，让酒保上点烈酒。她端起龙舌兰尝了一口，觉得终于对劲了。
边喝边继续说：“结果呢，刚下山就被人追杀，我跳河逃生，结果醒来就到了这里。没存款，没房子，今天刚上班就被解雇了，呵……是不是很惨？”
许昱的心咯噔一跳。
原来是这样……
这跟他之前脑补的剧情不太一样啊，他也有点郁闷，更多的是心疼，她之前都怎是么过来的啊……
殷苓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轻轻一笑：“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什么大师，也没什么绝学要传授，更不是你的机遇。刀尖舔血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腻烦了，就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别叫老大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不，老大，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找到喜欢的工作！别灰心！我相信你！”许昱急了。
殷苓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微笑着说：“我没灰心啊！今天下午我把市区逛了个遍，突然就想通了。现在的我，除了没钱，其实已经，怎么说，嗯，自由了！”
“你看，如今我四肢健全，无灾无病，可以选择和尝试任何工作，要么当个卖小商品的摊贩，或者是去厂子里做个工人，再或者体验一下坐办公室的滋味，这不就是我之前做梦都想过的日子嘛！”
许昱听得呆住了。
她语气轻快，毫无芥蒂，是真的很期待以后的生活，好像就算会吃苦受挫，她都甘之如饴，没有什么困难能把她打倒似的。
他喃喃道：“老大，我更崇拜你了怎么办……你这是为梦想而努力，太酷了！”
殷苓莞尔：“我问过了，你在酒吧里驻唱一年多，喜欢你的人很多，你也是在为实现梦想而努力啊。”
1974：白月光的舔狗？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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