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触到空间边界微光的瞬间，能感受到水属性灵气往这方奔涌而来。逆着灵气所聚成的气流往前，不过两三步，气流像被抽干般突然消失，下一步便似踏上了实地，他们传送到了下一个空间之中。
后方不再是空间边界的灵力壁垒，四周空荡荡的，下方虚空之外是缓慢旋转的黑白阴阳鱼阵图。若逆羽所言无误，接下来的边界应该会是木属性灵气。
「确实是水属性灵气，接下来应该就是木属性灵气了。」逆羽在前，回身看她们两人，「慕姑娘，容小姑娘，走吧。」
他话音落罢，转身往前，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回头笑道：「我便只会乱走，还是容小姑娘带路吧。」
容染看向慕苏，向她征询意见。
慕苏微微颔首，示意：「阿染对阵法更为了解，不必拘束。」
容染虽然对阵法有些造诣，但还未理出思路：「我知道的，师尊。我们便照方才所说，随意多走几个空间，瞧瞧途中能否有所发现。」
「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打头阵，」逆羽听了容染的话，笑，「空间里时有阵法，虽然对两位来说大概并不怎么困难，但也请小心。」
慕苏微笑：「好，多谢提醒。」
逆羽点点头，继续往前。
因着想尽快理出思路，三人都以风行诀加持，动作很快，路上也无暇聊天。没有固定目的地，空间中的灵力滞碍绕开便好；阵法不是很困难，逆羽直接以蛮力将阵法破去，容染有些无奈，但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影响，就随逆羽去了。
三人这般随意探索，迅速跨越了七八个空间，一直到又一处空间边界之前停下时，逆羽撤去风行诀，停下动作，意图稍作休息。慕苏容染也跟着他停下了。
「这处空间边界的灵气应当又轮到水属性了，」逆羽缓了缓思路，一脸愁色，「算来我们已经走过十个空间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去往中心的头绪，我是半点头绪没有。」
慕苏微微沉眉。她尝试在经过每个空间时留下灵力指引，但是进入下一个空间之后，灵力指引便消失了，想来应该是被空间裂缝切断了。
虽说早有预料会是这样……慕苏一时没有别的办法，摇头：「因着空间之间存在裂缝，跨越空间后便感受不到之前留下的灵力指引，我也并无头绪。」
逆羽点头：「正是如此，叫我无可奈何。想必正是为了隔绝灵力指引和神识探索，那些人才会布置如此阵法。容小姑娘可有线索？」
「我有一些。」容染闭目，专注于感知自己利用阴阳鱼留下的痕迹。
小片刻后，她睁开眼，漂亮的眉眼含了笑意：「空间裂缝能够切断一般的灵力指引，但是阴阳鱼留下的牵引却并未被阻隔，我已有些头绪，不过需要验证。」
若阴阳鱼咒印可用，那阵法应该拦不住阿染。慕苏松了口气。
她突然想到自己竟放心依赖一位后辈，低敛眉目，微微一笑，极不起眼。
容染沉心思考，便错过了。
逆羽睁大了眼睛，一派惊喜神色，咳了咳：「当真？那好极了。」
「这个阵法严谨规律，连每次穿越空间时涌来的灵气强度都几乎分毫不差，给了我启发。」容染仍专心于思考脱身办法，接着道，「但是也有坏消息。我们方才没有方向的随意穿行，走得当真很乱，因此我利用阴阳鱼留下的痕迹也杂乱无章，从中还看不出什么。」
明明只走过了十个空间，留下的痕迹却弯来折去如同一团乱麻，最后还回到了最初空间的附近。
逆羽不擅长阵法，也的确只能如此。不过以他的修为，若不是被阵法干扰导致无法纵览全局，想必脱身会极其简单。
「那阿染决定接下来如何做？」慕苏语气温和，眸光清亮。
容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嗯，方法大概有待改进，但应该可行……基于此处阵法的转化平衡之理，不论这些空间以何种规律分布、空间之间如何传送，」她有条不紊道，「方才我们也提到了，灵力汇聚往空间的平衡中心这一点并不会变。」
「若是我们走过相当数量的不同空间，记录下属性，并利用我手中咒印确定大致位置和方向，那么便可以反过来推测中心的位置。」
似乎有些复杂，慕苏一时没有理解。
逆羽皱紧了眉头。
容染兴致勃勃的说完，见两人这般表情，一时也愣了：「怎么了？师尊与逆羽前辈怎么这般看着我？」
逆羽咳了咳，道：「我不太明白。」
慕苏笑得有些无奈：「为师也有些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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