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艾比

以斯帖带着改良的乳酪甜饼，她尝试着寻找了二十多年前的黄油牌子，找寻黄油特点相近的牌子，按照蕾切尔说的要求做了一份乳酪甜饼。 她带着新出炉的乳酪甜饼去拜访，奇尔顿院长这次轻易的居然放行了，这让以斯帖有些意外。 以斯帖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蕾切尔莱克特有些憔悴，原本的白皙肤色透着几分病态的惨白。 她神情略显疲惫，脸上带着一份恬静的微笑，那是经历过磨难后的从容与淡定。 此刻，她觉得蕾切尔不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而且夏日的胡杨，任凭烈日如何加身，她站在荒漠中屹立不倒。 “夫人？”以斯帖走上前轻声的呼唤，她递出手里的盒子，告知蕾切尔，她的来意，“我来看望你，你好些了吗？” “嗯，能吃下一些东西了。”蕾切尔对着以斯帖微笑，“你真是一个贴心的孩子。霍普小姐。” “谢谢你的夸奖，夫人。希望你能尝尝，根据你的建议新改良的乳酪甜饼。”以斯帖将盒子穿过铁栅栏递过去。 蕾切尔接过，她打开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她拿起一个尝了尝，抿着嘴角笑了：“这次味道最接近了。” “你喜欢就好。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以斯帖坐在了栅栏外面。 “谢谢。不过我会让你失望，霍普。我觉得我好不了了。”蕾切尔神情从容地说起了生死，“我感觉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以斯帖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这是上次你送我卡片的回礼。” 蕾切尔接过一看，是叔本华的句子，她微笑：“我想你小时候一定看过很多吧。” “我有一个邻居，一分钟能看两万字。我经常送他上下学，作为回报，他会用他飞快的语速念给我听。那个时候确实听了不少的。” 后来瑞德去读了大学，读的工作就落在了沃尔特身上。 “我希望你身体还能吃得消，毕竟聊天也需要体力。” 以斯帖真诚地建议。 “当然。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 “你去博物馆上班。” “是的，博物馆。我是被分配到了中世纪的学馆。”蕾切尔歪着头靠在沙发上陷入了回忆，“那大概是我过得最舒适惬意的一段时光了。” “我以为是你读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有课业的烦恼…”蕾切尔笑了一下，她脸上的皱纹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在博物馆工作，除了同事们，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圈子。那个时候女人的社交圈是跟着丈夫的。我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上流社会的夫人。所以我也不太出门交际。汉尼拔在这方面对我非常宽容，他甚是都不会要求我必须出席他举办的宴会。” 以斯帖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签字笔，眉头微微皱起，她意识到，汉尼拔莱克特的放纵会让蕾切尔在数年间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真面目。 他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确认妻子的行踪，在那个移动电话都还没有诞生的年代。 蕾切尔在博物馆工作，他就有足够的时间狩猎来满足他恐怖的口腹之欲。 她自己记录着蕾切尔认为幸福的时光，直到她提了一个名字。 “夫人，你是否记得盖瑞特霍布斯这个名字。” 蕾切尔怔了一下，她的褐色如琥珀一样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我记得他的女儿，艾比，艾比盖尔霍布斯。她曾经住在我家里。汉尼拔和威尔曾经是她的监护人。”蕾切尔语气有化不开的悲伤，“艾比和我很亲近。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艾比盖尔…发生了什么？”以斯帖没有查到关于盖瑞特霍布斯女儿的资料，她只知道当年有报道说她是她父亲霍布斯的帮凶。 “艾比…” 以斯帖第一次在蕾切尔身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尽管她很快地调整了，但学过微表情的以斯帖已经察觉出来。 她的人生已经充满了曲折，但是她从未为了自己的人生而痛苦过，现在居然为了艾比盖尔霍布斯，一个连环凶手的女儿而痛苦。 “汉尼拔杀了艾比。就在我还有威尔的眼前。”蕾切尔沉痛地说。 “那个时候你知道莱克特医生的真面目了吗？” “比这还要早。”蕾切尔看向了天花板的窗户，浅蓝的天空染上了落日的余晖，“日本化中这个时候就是逢魔时刻。” “你提到的威尔是威尔格雷厄姆探员吗？”以斯帖写下威尔格雷厄姆的名字，那是她的父亲。 <

r> “是的。他曾经是我的朋友。”蕾切尔说。 “现在不是吗？”以斯帖抓住曾经这个词反问。 “现在？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把我当做他的朋友。朋友这种事都是相互的。” 以斯帖点头，她又安静地听着蕾切尔讲述她和威尔还有艾比盖尔的事。 在结束之前，以斯帖把之前至少稿子交给蕾切尔，表示如果有需要改的地方用笔批注一下。 以斯帖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月亮都出来了，她上了那辆红色的雪佛兰，她跟瑞德还有约。 不过赶到匡提科可能要半夜了。 她发动着汽车，给瑞德发了一条短信，如果到匡提科是半夜了，她会在第二天早上去找他。 瑞德收到以斯帖的短信的时候，他正下飞机，他看到短信不由地皱眉，他看了一下时间确实不早了。 摩根挎过他的肩膀，他笑：“怎么了，kid，怎么这副表情？” “以斯帖现在过来找我。晚上女孩子一个人不太安全。”瑞德有些担心。 “噢，是因为昨天说的事吗？她速度可真快，你真要抓紧时间。” “不是你说的这样。别开以斯帖的玩笑。”瑞德看着摩根非常认真严肃地说。 说完他低着头回以斯帖的短信。 ‘我在公寓等你，不管多晚。注意安全——瑞德’ 以斯帖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了匡提科，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才有时间看手机，看到了瑞德三个多小时前发的短信。 她嘴角勾了勾，回了一条已经到了匡提科的信息。 她驱车去了瑞德所在的公寓，她看到在公寓楼下等她的瘦竹竿，她停好车，朝着他走过去。 “说真的，你真该正视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太瘦了。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瑞德看着以斯帖安全地出现松了一口气，他没有能力可以在以斯帖这里成功的撒谎：“我吃了一点。” “肚子不饿吗？”以斯帖跟在瑞德的身后上楼梯，“我本来打算去附近的旅馆，不过我有听说最近威廉王子县的旅馆都不太平，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想在你公寓的沙发将就一下。” “其……其实…呃…我是说我还有一件房间。”瑞德说的磕磕巴巴，虽然他也觉得以斯帖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 “噢，斯潘塞，你永远这么慷慨。我亲爱的朋友。”以斯帖打开手机，“说真的我真是饿扁了，我叫了一个披萨过来。至尊海鲜味的怎么样，双份芝士。” “其实我不饿，我是说我都可以。”瑞德用钥匙开了门，黑咖啡让他的饱腹感很强，以斯帖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寓。 她看着茶几上的，觉得不愧是瑞德的公寓。 简直就像是一个图馆。 瑞德有超强的记忆和智商，以斯帖除了记忆上面勉强可以和他比一比外，智商上她永远都不可能是瑞德对手。 即便是她后来也考进了加州理工，保底的学校也是耶鲁。 她目光扫到一副西洋棋，她有些惊讶：“你还在下棋？真想不到你还能遇到对手吗？dtr？” “别这么叫我，埃丝。”瑞德有些不习惯，虽然他们都称呼他为‘dr reid’。 “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驾照，斯潘塞，这可不行。你会成为第一个无证驾驶的f。你有车吗？”以斯帖坐在沙发的一边和瑞德像学生时代时那样聊着天。 “我有车。蓝色的沃尔沃亚马逊。1965年出产的。你用的是威尔叔叔送你的雪佛兰，我刚刚看到了。” “我今天来你这里之前和蕾切尔莱克特有过一次交谈。”以斯帖抿着唇看着瑞德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蕾切尔夫人提到，父亲曾经救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艾比盖尔霍布斯。莱克特最后杀了她。” “我看过资料。格雷厄姆探员杀了她的父亲，盖瑞特霍布斯。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模仿犯。”瑞德开口这件事意外的扯上了以斯帖的父亲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瑞德对父亲的是有愤怒和怨恨在的，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并且在那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他们。 以斯帖的父亲虽然沉默又敏感，但是每次带孩子们出去钓鱼的时候，也会把他一起带上。 虽然他不会说一些寻常父亲喜欢说的长篇大论，但瑞德能感受到，他非常爱以斯帖姐弟，只是不太会表达。 “等吃完披萨睡一觉我们再整理一下我们手里的东西。斯潘塞。真感谢你愿意帮助我。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以斯帖看着童年的邻居真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