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父始终紧咬牙关不置一词,但僵硬的表情出卖了他正在忍受莫大屈辱的事实。
也许因为同为女人,戚母反而更能理解司徒月的处境,用口型轻轻回了两个字:“保重。”
裴暮云轻轻握住司徒月的手。
像是握住了某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一般。
他无视周遭的一切,从容不迫地带她离开大厅。
刚走到金北会堂正大门。
司徒月就重重甩开裴暮云的手,眼角一抬,没好气地问:“裴少,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司徒月生了双漆黑圆润的杏眼,漂亮的睫毛纤长卷曲。
鼻尖右侧一颗淡青色小痣,为她整张脸平添一丝惹人垂怜的乖巧。
可她说话时的神态语气,与她乖巧的样貌完全划不上等号!
面对少女的质问,裴暮云并未发怒,反倒敛起了周身冰冷弑杀的戾气。
他轻轻勾了下唇:“嫁给一个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植物人冲喜,戚家给你的好处我给十倍。”
“你别嫁他,来嫁我。”
此话一出,司徒月简直气笑了:“你让我嫁给你?”
“嗯。”裴暮云血红的眸微抬,唇角诡异上扬,“你不可以拒绝哦。”
见他如露出獠牙的野兽般病态执拗。
司徒月没忍住怼了他一句:“你娶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快死了,需要我来冲喜吗?”
裴暮云摇头:“我暂时不会死。”
接着,他又古怪地笑了一下。
伸出右手,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描摹司徒月脸部的轮廓。
他用一种极度迷恋又分外温柔的嗓音说:
“好喜欢你用这样的神态和语气跟我说话。以后多说点好不好?”
她的态度就像是三年前,他囚禁心上人后,心上人对他的态度。
可以说很不好,有时候甚至是恶劣。
但只要是他心上人的样子。
他都喜欢。
喜欢得要命。
“你是真的有病。”
司徒月重生前曾多次带裴暮云去看过医生,什么心理科、神经科的名医,通通看了个遍。
可那些医生每次都被裴暮云耍得团团转。
她没办法,只能作罢。
一片晶莹的雪花从远处飘落在司徒月瘦削的肩膀,裴暮云抬手为她拂去,浅笑:“嗯,继续,我爱听。”
司徒月:“……”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裴暮云其实是个抖呢?
骂他两句他居然这么爽?
见司徒月沉默,裴暮云又恢复了阴郁的样子:“骂完了?”
司徒月无语:“骂你有用吗?”
“骂完了就回家吧。”
裴暮云轻描淡写道:“我们的结婚证我已经拖人办好了。”
“你说什么?结婚证?”
意思是她在等待嫁入戚家的时候,裴暮云在另一边把两人结婚证都扯好了?
不是,裴暮云究竟为什么要以这么快的速度娶到“司徒月”啊?
不会真是为了报复戚洵吧?
难道戚洵成植物人真是他害的?
“对,我们结婚了。”
裴暮云伸手想拍拍司徒月的脑袋,手指却僵在了半空。
他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同时,他薄唇上翘,淡声威胁:“以后乖一点,要不然就一起下地狱。”
戚父始终紧咬牙关不置一词,但僵硬的表情出卖了他正在忍受莫大屈辱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