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王仆射此话怎讲?”
“虽然正如刘中丞所说,如今尚是休养生息之时,不宜多动刀兵,但是此次与以往不同,此次刺杀兹体事大,光天白日之下,竟然刺杀储君,若是草草了之,必定有辱国体。储君者,国之望也。若是任由岳阳王胡来,那保不齐下一次刺客混进宫来也未可知!”
“他敢!寡人可是他的叔父!”萧绎的独眼青筋暴露,显然被刺激到了。
“另外,如今出兵,正是时候,秋高气爽,草肥马壮,国充盈,可以一战。岳阳王不过是一困守孤隅之犬,岂能任由其撼大梁天威。且若是能把岳阳王逐出襄阳,不仅可以巩固陛下权威,而且大梁还能借此牢牢控制江汉,到时保护国都甚至北上西进皆可无忧,光复高祖基业也指日可待!此乃一举两得之法。”
萧绎似乎对于光复基业没有多大兴趣,他心中只是想守住如今疆域则可。只见他坐回坐塌,脸色复杂,拿起案几上的玉如意挥了一挥。“兹体事大,容寡人考虑考虑。诸卿下去吧。”
“喏。”
东宫走廊。
“如今殿下被刺,满城皆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陈顼唏嘘说道。
“是啊,谁能想到,襄阳的岳阳王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如此猖狂。”一直在摸鱼混日子的我们主角也终于时隔几章再度发声!
“元正,如今局势翻转,陛下必定有所动作。”
“陛下?拉倒吧,就陛下的为人最多就是谴责而已。不会出兵的。”谢贞未卜先知说道。
“不会吧,殿下乃是储君。若是没有此事草草了之,天下臣民又如何看待陛下。”陈顼有点不相信。
谢贞似乎对于萧绎是满满的不信任,在他看来,通过前世的了解,萧绎这个人啊,他看透了。就是被沙袋压死的命。
“我还是不信陛下会如此冷血。”陈顼依旧坚定道。确实,自家儿子被打,换谁老爹都会跳出来狂揍那个打儿子的人。
“你不信就算了。”谢贞一脸不屑。并且悄悄靠在陈顼耳边说道:“据我所知,之前武烈太子战死时,陛下可是一点悲伤神色都没有。甚至当今的太子殿下,陛下可是一直想将其废掉的。如此冷血无情,又怎会出兵。”
“住嘴!”陈顼急忙捂住谢贞的嘴巴,看了看四周。“元正,今日之事,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谢贞耸了耸肩,“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眼前的大傻子,陈顼长吁一口气。“元正,陛下的家事,你还是少打听微妙。正所谓,最冷不过帝王家,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不仅仅是你,包括你的族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谢贞晃了晃脑袋,“贞明白了。”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对于谢贞是很欣赏的,不仅仅是因为年轻和与其年纪不符合的大局观。更重要的是看出了他身上的特质。虽然年少自己几岁,但谢贞的潜力是十分无限,甚至自己都要逊色几分,就是这个大嘴巴傻子有时候真让人猴急,说话都不用带脑。得保佑这大傻子别出事,毕竟家中那个同样让人抓狂的小姨子。有时候,陈顼甚至觉得,这两真配。
“好了好了,我等静候消息吧,我还要去找太子卫府那帮卫率们说事呢。”谢贞告辞道。
“好吧,元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需多多谨慎。”陈顼吩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发现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怎么比我大兄还烦?”谢贞皱着眉头嫌弃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陈顼摇头笑道。“告辞!”
走没两步,陈顼后背传来一个声音,“叫你小姨子别写信了,纸贵,家里有钱也别这么挥霍,想听故事,有空去你家说个够。”
“扑哧!”陈顼听完,差点笑喷,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章华殿。
高善宝小心翼翼捧着一本奏放到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