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源谷内,众人各持灵器,望着林江烟的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归舟塘的宗主,仙源的仇人,谁能杀了她,便能一朝成名。 在这片乌鸦鸦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敛云山的人,云竹渲也在,可是却没有看到许季与白初。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被风吹动树叶沙沙声作响,但这盈满山谷的杀气,让她觉得世界好吵。 在吵什么?是了,在吵着如何才能先他人一步取她的命。 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可若是到了不得不死那一步,她也不想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死去。 林江烟向着云竹渲的方向走了两步:“我本就是要去敛云山的,敛云山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没话说。可是,其他之事,确非我所为。” 云竹渲神色复杂,他与林江烟交集算不上多,但一直觉得这人和善。若非当日洞内只有三人,他也绝不会相信林江烟就是杀死宗主的人,可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用。今日他既来到了这修源谷,任务便是把林江烟带回去,之后的事,便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他对林江烟说道:“你愿意跟我们回去认罪是最好的,也省得动起刀剑伤了别人。” 话音刚落,便听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她的罪可不止这一桩,那么多条人的命,岂是她去认个罪就成的。” “她若真有悔过之心,这些日子怎么东躲西藏的?不过现在是被我们围住了,想拖延时间罢了。” “不如将她就此正法,也省得她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再生事端。” 瞧这形势,今日必有一战。林杳上前几步将林江烟拉向自己身后,望着眼前众人,面若寒霜:“谁敢伤她,我就杀谁。” 在这样悬殊的势力对比下,谁都没有把林杳的话当作一回事,倒有人嘲笑起他们来:“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那就试试”。身边的林杳望向这满山谷的人,眼中迸出从未有过的浓烈杀气。 杀掉,谁要杀归舟塘的人,就都杀掉。 云竹渲虽是敛云山的人,但终是个年轻弟子,在这满山谷的仙门中,说的话没有什么份量。已有门派不愿多听他言,向归舟塘的人出手。 一时间金戈交错之音响彻山谷,谷内形势一时变得极为严峻。 剑影万千,腥红渐漫,一拨人退,一拨人又上,打斗似乎是毫无止境,不死不休。 林江烟瞧见了林越与林杳为护住她身上越添越多的伤痕,终于忍不住,使出的控器之术。 她知道,眼下自己身体的状况并不允许自己使用这控器之术,先不说此术极难,要控制这么多法器,说不定她会施完术就会体力不支,精力耗尽。也有可能在这途中,她就因为体内力量失衡,碎心蛊发作。 只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怕再不控制局势,林越与林杳就先没了命。 若是真的没挺过,就死在这…… 那便这样吧。 也只能这样了。 瞬时,那些法器脱离了原先主人操控,为林江烟所用,在离他们胸口一掌的距离处停下。 局势瞬间逆转。 谷内之人不敢妄动,皆惊异于林江烟的控器之术竟已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惊异之后,更有人觉得她不除不行。 林越和林杳终于得空喘了口气,看着林江烟有些摇晃的身形,知道她是在强撑,担忧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林江烟看向云竹渲,正欲想和他说明,自己真是想要去敛云山领罪时,身子却突然轻轻颤了起来。 突然,那在客栈里出现的奇异感觉又出现了,只是感觉没有上次强烈。 与此同时,有几件法器却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刺进了原先主人的身体里。 林江烟大惊,怎么会这样? 是她体内力量失衡,导致自己的控器之术也失衡了吗?否则,为何这些灵器会脱离了她的控制? 可即便失衡,也当只是控器之术失效,怎会脱离控制反杀了对方? 她再次尝试制住他们的法器,然而那奇异的感觉仍然还在,控器也越发吃力,就好像…… 就好像,就好像出现了另一股力量控制着那些灵器与自己相抗。 此时,又有灵器失控,而远处,竟有大批戾气怨鬼向这里冲来,向仙门之人发起攻击,浮云蔽日,一时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 瞧着仙门同胞倒地,剩下的人心中升起强烈的愤恨,决定拼死一搏,顿时,修源谷成了一个修罗场。 乱了,全乱了。 <

> 形势越发糟糕。 而此时那奇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个念头在林江烟脑内一闪而过。 难道那神秘人就在这山谷之内?抑或是,就在这山谷附近吗?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婺,停下来!” 林江烟身形一僵。 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愤怒,那是她认识白初以来,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怒气。 他是恨自己的吧! 他那样信任她,将她带回了敛云山,在别人怀疑她时,毫不犹豫地表明了对她的信任。结果他最敬重的师父因自己而死,事后她还一个解释都没有就离开了敛云山。 他该恨自己的。 白初落于林江烟身前,拔出清河剑指向她。 林江烟看着那剑尖闪着的寒光,心中狠狠一颤。 他赶来修源谷,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一定以为自己用控器之术造出这样的惨境! 她要如何向白初解释,她解释得清吗? 正在施术的双手慢慢收回,那些法器顿时掉落在地。 白初轻轻松了一口气,正要收回清河剑的右手突而顿住了。 不过眨眼间,那些法器又突而从地上升起,向着众人攻去。 果然,她猜测的没有错,那神秘人一定就在附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要将她推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人们皆会将今日修源谷内的血债算在她头上。 “停下来。” 清河剑的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在这一片混乱中,她的眼里渐渐现起了雾气:“白初,我说现在这一切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白初执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林婺,让它停下来!” 他不信她! 是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叫他如何能信她?可眼下的情形,她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更多,对方的控器之术似不如她娴熟,已有部分人夺回法器,朝她而来。 “白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出这话后,那盈满眼眶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看来,现下不是去敛云山领罪的最好时候,她得先带林越与林杳脱离这险境,一起回去把这些事情好好理一下,想办法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将将转过身,想去找林越与林杳,一把利剑穿进了她的胸膛。 热血慢慢变冷,清河剑的银光晃过她的眼睛。 “我最近很好学,瞧了很多,那日我翻看到了一句诗,觉得写得很好。‘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我觉得就叫它清河剑吧!“ “松花酿酒处,春水煎茶时,我想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同我一起看闲云潭影,落英成雨,看清霜醉风,淡月芦花。林婺,那个人是你,只能是你。” 清河剑,那是她亲手为他铸的剑,今日却成了他用来杀她的武器。 她知道,这一剑一定是他的本意。当初自己认准了他,在铸剑时特意花了好大的功夫,将清河剑炼成了一把不会受自己控制的剑。 冰冷的剑从她胸膛拔出,她不敢也不愿回过头去看。 算是……还了他一些情吧! 血液的温度从那个伤口处四散而去,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林越与林杳冲出了包围圈,离开了这人间炼狱。 倒下之前,她瞧见了林越的惊惧与林杳的癫狂。 朦朦胧胧间,林江烟仿佛像是跌入了一个梦境,在这个无尽的长梦里,她似乎又将自己的人生过了一遍,所有的辛酸苦辣都那样真实,像是过了很多年一般,。 直至一股苦涩之味灌进喉头,她才悠悠醒来。 林江烟虚弱地咳嗽了两声,胸膛处的巨大痛苦又生生将那咳嗽压了回去。 “阿姐,你醒了!” 顺着这焦急的声音望去,林江烟看见了双眼血丝遍布的林越,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些胡茬,那样憔悴的样子让林江烟看着心疼。 “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 林越没有回答她,只略微紧张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林江烟将林越略显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浅笑着用虚弱的声音说道:“阿越,这次我伤得重,是不是可以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 这次倒不是她扮虚弱,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林越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鼻子一酸,却忍住没落下泪来:“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吃什么呢?我还没想

好,反正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好。” “蒸煮炖炸煎要全部来一遍。” “好。” “林越,说话要算话,你可不准诓我。” “好。” 林江烟望着林越,眼角泛出泪花,打趣道:“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倒不见你这般乖巧,看来你还是很有长进的。” 林越知她是故作坚强,瞧着她那苍白的嘴唇,心中的悲凉之意更甚。 林江烟怕眼泪落下,便开始打量起这陌生的房间,转移起话题:“这是哪?” “卫阳城,我们在宋恪的别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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