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修行者,祁郁卜算比猜的还离谱,对于阵法或风水更是一窍不通。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李杰作为一个完全不懂修行的外行人,竟对风水方面有一些了解,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小姑娘,有什么想喝的吗?”老板和祁郁一样听不懂两人再说什么,他笑了笑对祁郁说道“杰那个人特别能说,估计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停下。” “这个,谢谢。”祁郁没有拒绝,指着酒单上的图片说道。 她从来没喝过酒,只是胡乱的指了一个。 老板看了一眼,莫吉托确实很适合不太擅长喝酒的人,酒精感不强,口味清爽,度数不高也不怕喝醉。 “方便加个好友吗?”难得遇到了和自己有着同样经历的人,李杰显然是很高兴的“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好意思,”牧光抱歉一笑,他看了一眼时间“我和我妹妹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一会儿要去车站,怕耽误了时间,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说吧。” “那好吧,”李杰也明白牧光是婉拒的意思“如果下次你再遇到了什么事想找我的话,来这间酒吧就行。” “好的,麻烦了。”牧光没有再拒绝,他微微点头致意,带着祁郁离开了酒吧。 “牧光。” 祁郁忽然站住不动,叫了一声牧光的名字。 “怎么了?”牧光察觉到祁郁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细细打量起祁郁的神情“小小姐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祁郁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停下来,只知道她想说点儿什么“你……你的手好凉,是生病了吗?” “小小姐这是……喝醉了?”牧光看着祁郁有些迷茫的眼睛,他的确看到祁郁喝了一杯酒,那酒度数很低,正常来说应该不会醉,但凡事总有例外。 “唔,”祁郁发出一声轻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踮起脚尖,把自己的手贴在了牧光的额头上,重复道“你生病了吗?” 她记得牧光的身上从来都是暖洋洋的,不是这种令人厌烦的,像是死人一样毫无温度的感觉。 “没有,”牧光哑然失笑“小小姐忘了?我们现在都是生魂离体的状态,自然是没有体温的。” “你死了吗?”祁郁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些画面,来不及细想,她便脱口而出“不是啊,我救了你,当时死了的人是我才对。” 她好像已经死了? 不,不对,她现在明明还活着啊,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死了? 所以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们都还活着,”牧光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了下去才开口道“小小姐记错了,我们都还活着。” “嗯?”祁郁想了半天,感觉好像不是这样,但又想不起来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只好不再想下去。 “好吧。”祁郁歪了歪头,不退反进,她的手指从牧光额头上滑落,勾住了他的脖颈。 “这样好累。”祁郁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踮起的脚尖。 “那为什么不放手呢?”牧光的神情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小小姐始终有放手的机会。” 坦白来说,牧光其实对于十三年前那件事感官很复杂,一方面希望祁郁能想起来,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想起。 “没有为什么,”祁郁扬起头,直视着牧光的眼睛“我想这样做,所以就不会去考虑别的。” 祁郁为人简单,她不会去思考太多太复杂的事,同样的,她也不会怀疑自己做某件事是否值得,只要她想,那就是值得的。 "呵,"牧光轻笑出声,他抬手抚摸着祁郁的脸颊,语气轻柔,像是在安慰她,又像在说服自己。"那就随心吧。" 至少在不得不选择的那一刻来临以前,能够随心而为,也是好的。 接着,他微微弯腰,一手揽住她的肩,稳稳的将她打横抱起。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他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像是哄一个撒娇的孩子一般。 祁郁迟钝的眨了眨眼睛,她像是转不过来弯一般,怔怔的看着他。 “睡吧,”牧光轻声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但直到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 “我……”祁郁想说她不困,现在很清醒,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倦意,迫使她不得不睡去。 牧光轻叹一声,将怀中的人又抱紧了一些,如果不是她喝醉了,他还真的没办法轻易制服她,让她昏睡过去。 <
> 等祁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黑桃游乐园的长椅上了,何蓉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何蓉?”祁郁坐起来,有些茫然的四处看了看“怎么了?” “呼,”何蓉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没什么,”祁郁用手掌抵住额头“只是……太困了,睡着了而已。” “吓死我了,”何蓉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你要是再多睡一会儿,我都要替你去报仇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祁郁没有再提之前发生的事,反而问起了时间。 “十一点半,”何蓉说道“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小郁,”何蓉顿了顿,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 其实今天并不是她找到的祁郁,而是有人把祁郁送到了她这里,而且直到祁郁醒来的前几分钟,那个人都还在。 “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我都没看见你。”何蓉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问这件事。 “我不在黑桃游乐园,你自然是找不到我的。” 按照两边的时间差推算,她睡了挺长时间,原本只是一杯低度酒而已,却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或许,这并不是酒的原因。 “走吧,”祁郁起身“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最后一个区。” “哦,好。”何蓉也看出来了祁郁似乎不想多说,她没有再问,只是默默跟上了祁郁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