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的？峰回路转，我们现在去县里。”闻言，杨必眼里精光一闪，哥俩心思一样，匆匆往县里而去。 “哈哈，看来你爸升定了。哼，等你爸升了，看我不好好招待他们。”张冬梅小人得志般地大笑着。 秋景并不知道张冬梅此时心中的幻想，到家后她简单地做了晚饭，把明天上课要讲的内容备好，便擦洗上床休息。 虽然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回城的法子，但走路的疲惫还是让她很快入眠。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天微微亮，秋景便冒着寒风去了学校。 小杨村的学校很简陋，一间土房，二十几个学生。他们年龄不一，学的东西却都是一样的，秋景教什么他们学什么。 不过十年动荡，村里的小孩并不太在乎学习。尽管秋景课讲得很生动，底下大部分的学生却都听得很不认真，心思都在外面。 秋景曾多次劝导他们认真学习，但效果不佳。几次三番劝说无效后，秋景便把心思放在那些认真学习的小孩身上，期待他们真能学点知识，以后能靠着学习改变命运。 两节课很快就上完，秋景把瞬间空荡下来的教室门关上，拿着课本往家走。 小杨村的学校离她住的地方只有四十来分钟的路程，所以她中午都是回住处休息的。 刚走到半路，秋景听到了吵嚷声。 是林红兰和另一个女人的，两人吵地很凶，从言语里能听得出来她们相互动手了。 秋景担心林红兰被人欺负，往声源出寻去，很快看到了河边大树后面和人扭打的林红兰。 眼看林红兰要别人扭下水中，秋景赶忙往林红兰那边跑去。 ‘噗通’一声，秋景还没跑近，就看到林红兰掉水里了。而后又是‘噗通’一声，推林红兰落水的女人被林红兰扯了衣袖，跟着她一起掉进水里了。 “你个贱人，救命啊！妈，快救我！”秋景跑近，才发现跟林红兰扭打的女人是张耀英。此刻张耀英在水里扑腾着，被水呛得很是狼狈，由于不会水，她一脸的惊慌地朝岸上喊着。 当然，林红兰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两人都不会水，掉进水里的两人依旧还扯着花头，一边惊声大叫，一边互相推打。 岸上，闻声匆匆跑来的张冬梅一副焦急的模样。不过她就在岸上着急着，脚却一步都没敢往水里伸，嘴里却骂骂咧咧个不停。 见此，秋景迅速把手中的课本丢一边，把身上肥大的冬衣脱下，跳下水往林红兰那边走去。 河水不深，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若是往常林红兰和张耀英掉进河里，只要她们站起来就啥事都没有。现下她们扭打着，已经开始呛水了，且两颗脑袋都开始往下沉。 秋景看林红兰浮浮沉沉，挣扎又挣扎不起来的模样，心急地加快速度朝她走了过去。 幸好林红兰离河边不远，秋景很快就抓到了她的手，把她提了起来。疯狂咳嗽了几声后，林红兰呼吸顺畅起来。 秋景看她还站不稳的模样，拖着她往岸上走。 “秋景，快救我家英子。你没看到我家英子吗？你是瞎吗？快快救她。”看秋景拉着林红兰往岸上走，没有拉张耀英，张冬梅朝着秋景就骂了起来。 “你女儿你自己救，你们一家子是残废吗？”秋景还没说话，林红兰就和张耀英对骂起来。 “冬梅婶子，我劝你还是省点话，再不救人，估计你家英子就没得救了。”秋景看了一眼张冬梅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岸边的杨耀祖，冷着声说了句，而后头也不回拉着林红兰往岸上走。 “杀千刀的，黑心肝的……”张冬梅继续骂骂咧咧，好一会才推了推杨耀祖，“你还在岸上看着干嘛，那两个坏心肠的根本不肯救你妹妹，还不快去救你妹妹。” “天这么冷，我不想下去，你下去不也一样。”杨耀祖不情不愿地说着，他的眼睛却朝秋景身上盯着。 因为脱了肥大的冬衣，秋景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呈现了出来。 杨耀祖眼睛直直地看着秋景的胸和臀部，心里痒痒地直冒火。 他娘的，秋景这娘们身材可真好！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看到杨耀英一下沉了下去，张冬梅是真急了，一脚把眼珠子盯在秋景身上的杨耀祖踢到河里去。 杨耀祖看秋景看的心头火热，杨耀英什么的早就被他丢脑后了，被张冬梅这么一踢，他一个不备，整个人如死猪一般直挺挺滚到河里去了，喝了一肚子水。 呸了几口水，骂了张冬梅几句，杨耀祖才不情不愿把沉到水里的杨耀英捞上来。 <

> 不过一上岸，杨耀祖那双猥琐的眼睛当即再次往秋景方向看去。没在原处看到秋景，她把疯狂咳嗽的杨耀英往地上一丢，心头火热地朝秋景住的地方跑去。 救上林红兰后，秋景赶紧把自己的冬衣披林红兰身上，抱起地上的课本，快速带着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寒冬的河水冰冷刺骨，回到屋子后，秋景立即拿出自己的衣服让林红兰换上，她自己拿着一套衣服去厨房换。 只是她刚解开衣服扣子，便看到有道人影在窗边徘徊。她眼神一凛，迅速把窗子打开，杨耀祖那探头探脑的模样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杨耀祖你要干什么？”秋景冷声道。 “杨耀祖你要做啥？想来给杨耀英报仇？我还没报仇呢你就急着上门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听秋景喊杨耀祖，林红兰衣服也不换了，她从秋景床底下抠出了一块石头，怒气匆匆就往厨房跑来。 噼里啪啦说了句话后，林红兰手中的石头就朝杨耀祖砸过去。砸掉石头，她又拿起厨房里大块的木材朝杨耀祖砸去。 心虚是杨耀祖连解释都没敢解释，拔腿就跑。 不过跑远的他不忘在秋景身上看两眼，心里更痒了。他娘的，秋景这娘们身材比隔壁村杨寡妇的身材都好，摸起来肯定好…… 杨耀祖跑远，秋景立即把窗户关上，锁紧，催促林红兰去换衣服。 “你先进被子里暖暖，我煮点姜汤。”秋景把湿漉漉的衣服往木桶里一放，对林红兰说了声就再次进了厨房。 她从柜子里拿了颗老姜，稍微洗洗切边，而后丢进锅里煮起来。 林红兰没多说什么，她抖着身子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太冷了，她拢着衣服钻进了秋景的被子里取暖。被子里的她一个劲地颤着，跟发了羊癫疯似的。 别看她刚刚虎得很，冻人的河水早就把她冷成蔫巴巴的虫了。 被子里的她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缓了好一会才好了起来。 姜汤煮得也很快，秋景把汤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碗姜汤喝下去身子才重新暖和了起来。 “你怎么和张耀英扭打起来了？”身子暖了，秋景边拧干桶里的衣服边问林红兰。 杨耀英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几乎不与知青来往，秋景不记得林红兰和她有什么矛盾。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长得比她好看，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件事我没跟你说过，以前因为这事，她没少让张冬梅给我粗活干，巴不得让我太阳把我晒成丑八怪。我之前懒得跟她计较。”林红兰不屑说道。 “那你今天怎么就跟她争执起来？”秋景问。 “她诅咒我考不上大学！你知道，考上大学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诅咒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诅咒我考不上大学！这个绝对不可以！我今天不打死她已经算我好脾气了。”林红兰说着说着，怒意涌起。 “哼，不能打死她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刚刚你不应该那么快把我拉上岸，应该让我再踢她几脚，让她再喝点脏兮兮的河水。” “踢多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她今天吃大亏，以她的性子，这件事不会这么就算了，你要注意。” 刚刚在河里林红兰借机踢杨耀英秋景是知道的，也正是看到了林红兰的动作，秋景才动作迅速把她带上岸。 “我怕她？来一次我打她一次！敢诅咒我考不上大学，我就敢把她揍到张冬梅都认不出她来！” 林红兰气哼哼地说着。 “杨耀祖那怂货我也不怕，以后我出门定要随身带砖头！对了，你也带一块，杨耀祖那货来了你就砸他！ 不过，你现在一个人住这边还是人单势薄了点，我怕杨耀英他们一家子过来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你还是搬过去跟我们住吧，我们那边人多，他们占不了便宜。” “我也有这个想法。”这边安置点的知青这几天陆陆续续都走了，秋景觉得自己一个人住这边确实不太安全，她也早就做了打算搬走，只是这几天事多，她没来得及搬。“我这两天就搬过去。” “那太好了，你搬过来跟我住，正好我复习有问题可以问你。不然，你今天就搬？我现在帮你收拾东西。” 林红兰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要帮秋景收拾东西。 只是她刚跳下床，村里广播突然就响了起来。 “喂喂喂，有要事！村里所有人都快来开会。” 广播里的声音急又喜，秋景和林红兰对视一眼。 村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大事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