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卓拉再次载着维缪拉和伊莉娜飞到高空，虽然俯瞰大地仍是满目萧瑟，但新鲜的空气和越过云朵的惬意还是令伊莉娜感到放松下来。 直到看到不远处，不再是熟悉的沼泽或皲裂的土地，而是变成干燥的沙地，一瞬间，仿佛离太阳忽然变得近在咫尺般，高温蒸腾的热浪席卷了一切。 他们已经进入了温格尔沙地，这里是虫族的领地边缘。 黄沙密布的沙漠上，有个身影在奔跑，快速地移动着。但这个小小身影，似乎并没有径直奔跑，而是不断改变着方向绕开绕去，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这个身影背后的沙地，地面微微隆起，沙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着奔跑的身影，穷追不舍。 卓拉降低了高度，他们这才得以看清，这个小小的身影居然是人类。 藏在沙地下的东西终于追赶上人类，它钻出地面，将人类掀翻在地。 它有着比人类更加硕大的身躯，身体就像一条柔软的肉粉色的巨大蠕虫，头部只剩下一张长满了锯齿般锋利牙齿的嘴。虽然没有眼睛，一张圆形的大嘴布满了头部，但这似乎丝毫不影响它辨认方向和飞快的蠕动速度。 人类拼命挣扎着爬起来，却还是被它咬住了脚踝。 维缪拉从不插手其他种族的事，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伊莉娜似乎并不这么想。 伊莉娜示意卓拉飞得更低，直到几乎快要贴地飞行。随后，伊莉娜双腿蓄力，从卓拉的背上一跃而下。 即使是在半空中，伊莉娜的左手依旧稳稳地握紧弓，绷紧的腰腹使得她呈现出修长又有力的优雅曲线，飞扬的银白色长发在阳光的直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尚未落地，伊莉娜便已瞄准，箭离弦而出。 待伊莉娜白皙的双脚落地，箭刚好射中虫族的身体。然而，它的身体虽然看似柔软，却布满了粘液，异常光滑。箭刚刚接触到虫族的表面，就轻巧地弹了出去，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到它。 虫族张开巨大的密布尖牙的嘴，朝着伊莉娜的方向叫嚣，迅速调转方向向伊莉娜展开攻击。 伊莉娜再次瞄准它的脸，准确来说，是它张开的巨口。可虫族却狡猾地钻进了沙地里，曲折蜿蜒的蠕动轨迹使得伊莉娜无法瞄准。而伊莉娜裸露的双脚也被滚烫的沙子烫得通红。 维缪拉始终默默地在旁边观察着，他本可以在伊莉娜从卓拉背上跳下去的时候就制止住她，可他并没有。 维缪拉深邃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在观察伊莉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神情，继而进一步审视她每个举动、每个决定背后蕴藏的意义。他想要了解伊莉娜。 更何况，强大的恶魔之主从不是个时刻紧绷着神经，急切护犊的人。他的强大和他的骄傲，允许他放任伊莉娜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哪怕会带来危险。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将伊莉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安然无恙。 就像现在，他在伊莉娜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维缪拉小心抱起伊莉娜，避免滚烫的沙子烫伤她的脚。有卓拉在场，根本不需要维缪拉的力量。 卓拉硕大身躯为沙地带来一片阴影，巨大的翅膀卷起一层砂砾，它尖利的爪子直接将隐藏在沙子下的虫族抓了出来，将其抛到空中，待落地后，锋利的牙齿直接撕碎了虫族的身躯。 伊莉娜此时将目光移向受伤在地的人类，后者显然被卓拉和维缪拉吓到了，颤抖着在沙地上往后挪动。人类狼狈而落魄，因为饥渴脸上早已没有血色，身上到处都是久而未愈的伤口，当然，最严重的还是刚刚被虫族咬到的脚踝。 “弱小的人类，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维缪拉幽深的目光看向人类脚踝的伤口，又转而低头看向伊莉娜，缓缓说道，“你救了他，可他也不一定就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伊莉娜虽然没有听懂维缪拉的话，但却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伊莉娜从维缪拉身上跳下来，忍着脚下的灼伤感，走向人类，将自己的弓和仅剩的几只箭送给他。她逆着光，微风带起一层薄雾般的砂砾，银白色的发丝飞舞着挡住了半张脸，使得她的面孔有些朦胧和清冷。 “哪怕再多活一日，也是一日的旅程。”伊莉娜转头望向维缪拉，轻声说道。 维缪拉深沉地看向伊莉娜，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抱起伊莉娜，卓拉载着他们向赫曼飞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沙漠深处的虫王，知晓了刚刚的一切。 回到赫曼，维缪拉安顿好伊莉娜，就去找克莱了。虽然这一趟旅程没能找到与伊莉娜有关的古卷，但也不算一无所获，记载植物的古卷刚好是克莱需要的。 况且，

维缪拉也不急于一时，他清楚在偌大的混沌世界中寻找一个特定的古卷，无异于大海捞针。 来到克莱的住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纸醉金迷。 克莱坐在最中间，衣服凌乱地随意搭在身上，左拥右抱着三四个妖娆妩媚的女恶魔，她们几乎衣不蔽体。 维缪拉耳边传来克莱和女恶魔们的嬉笑声，还有暧昧不清的亲吻声，但他显然早已习惯，恶魔本就是安于享乐，擅于满足自己欲望的物种。维缪拉没有停留便直接走了进来。 克莱余光看到维缪拉，没有避讳的打算，更没有打算停下来，修长的手继续在女恶魔丰满的大腿上抚摸着。 女恶魔们都惧怕魔主大人，却又都渴望他的地位与力量。况且，她们早就听其他女恶魔说过维缪拉在床上的厉害，媚眼偷偷瞄向维缪拉，但又害怕他拒绝而不敢上前。 “魔主大人顺利找到古卷了没有？”克莱懒散地依靠着柔软的垫子，抬头询问维缪拉。 维缪拉拿出记载植物的古卷，古卷浮在空中，缓缓飞向克莱。 克莱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维缪拉坐下，然后看着古卷，一边摇头一边感慨道：“同样是喜欢收集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怎么卡罗琳对你崇拜有加，却嫌弃我诌诌，还说我根本不像个恶魔？” 维缪拉在一旁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冷眼一瞥克莱，不作回答。 克莱知道，有维缪拉在场，女恶魔们的心思早已不在他这里。 克莱松开怀中的女恶魔，笑盈盈地说道：“好啦，魔主大人今天出师不利，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现在正失落呢，今天是不会拒绝你们的投怀送抱的。” 女恶魔们纷纷动摇了，有个胆大的恶魔从克莱身旁站起来，缓步向维缪拉走过来，每一步皆是风情万种。 维缪拉坐着，微微靠住身后的垫子，整个身体放松而慵懒。他抬头望向站在他身前身材高挑的女恶魔，的确貌美。 虽然是维缪拉从下而上仰头看向对方，但冰冷深沉的红色眼眸和棱角分明的脸，还是令女恶魔感到极具强势与攻击感。仿佛自己才是从低处仰望着他的那个人。 维缪拉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 女恶魔这才不再紧张，饱满的柔软臀轻轻坐上维缪拉修长而具有力量感的腿，丰满的胸部贴上了维缪拉坚硬的胸口。软与硬，直与曲，两者形成了令人血脉喷张的对比，极具张力。 维缪拉接受了她的献吻，享受着她柔软的舌头和香甜软嫩的嘴唇带来的舒适触感，手也覆上她身体的柔软，追逐着内心本能而原始的渴望。 气氛正浓，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旖旎。 伊莉娜被卓拉带来克莱的住所，她记得克莱治愈系法术的白色光芒，因此并不抵触他。 伊莉娜来到门口，看到维缪拉和克莱各自拥着一两个女恶魔，他们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就像在互相啃咬。伊莉娜并不太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和空气中弥漫的甜腻气息令她感到，她不该进入这里，她不属于这里。 伊莉娜拿在手中的水果掉在地上，她和听到动静从而转头看向门口的维缪拉对视了。 伊莉娜湛蓝的双眼中，透露着紧张和不知所措，她下意识为自己打破这里的气氛而感到有些莫名的窘迫。显然，维缪拉和克莱都已经注意到了她，她没法装作若无其事地走掉。 就在伊莉娜呆在原地的时候，维缪拉则静静地凝视着伊莉娜。 伊莉娜的年纪，看上去就像十几岁的人类少女，维缪拉不知道她对于爱欲这件事究竟有没有意识。 看着伊莉娜清澈而懵懂的双眼，维缪拉得到了答案。他说不清自己心底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是庆幸，还是失落，亦或者都有。 克莱正想好好接触和了解伊莉娜，维缪拉已经干脆地推开身上的女恶魔，直接带走了她。 “这就是魔主大人捡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女恶魔们十分好奇，“听说她扰乱了市集，惹怒了好几个恶魔，怎么魔主大人和卡罗琳大人都没有惩戒她？” 克莱轻轻抚摸着怀中女恶魔的柔顺长发，轻笑道：“纵然是卡罗琳，也不能随意动她。伊莉娜可是魔主大人的心肝宝贝呢。” 夜晚，再次回到维缪拉漆黑的房间，伊莉娜对于黑暗显得更加无所适从。她本就不适应黑暗，再加上刚刚那件事的冲击，使得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维缪拉。 维缪拉的暗红色双眼在黑暗中依旧明亮，他总是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伊莉娜情绪的变化。维缪拉坐到床边，将伊莉娜拉到自己两腿中间来，这个高度使得伊莉娜

不得不和他对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维缪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伊莉娜蓝蓝的眼睛中满是无辜。 维缪拉摇了摇头，伸出左手用指节轻轻碰了碰伊莉娜的脸颊，右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红彤彤的水果。 伊莉娜拿过水果，接受了维缪拉的好意。随后两人一起躺下休息了。 不过今晚伊莉娜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到了维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