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快到小院门口的时候,被蓝敬昌抱在怀里的雪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蓝敬昌只顾着穿过院子,想往屋里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怀里的雪儿,此时正在眯着眼睛在看着他。
跳下车的蓝秀荣和玉儿,也跟在蓝敬昌的身后。蓝秀荣担心,雪儿这一睡,会不会就醒不过来了?要是那样,还好意思张口再跟族长老爷要一口棺材吗?
“城男哥哥,你回来了?”雪儿看着蓝敬昌,语气如丝。
蓝敬昌低头一看,雪儿正睁着一双凤眼看着自己,他的心不由地一哆嗦,手也一抖,雪儿被摔到了地上。
“雪儿,雪儿。”蓝秀荣惊呼一声,就奔了上去。
“雪儿,雪儿。”蓝敬昌也喊着雪儿的名字,他实在不明白,刚刚那一刹那,他的心怎么就会哆嗦了?手也跟着一抖?雪儿不会被摔坏了吧?他正要弯腰去抱雪儿的时候,雪儿却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蓝敬昌看着眼前的雪儿,轻飘飘得像一片云,惊呆地说不出话来。
天哪,这还是那个躺在炕上的雪儿吗?如果说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雪儿还只是一个身子瘦瘦、胸脯偏平的小丫头片子。那么几天前面对死了的雪儿,他感觉雪儿就像树上的桃子,开始发育了,有了甜甜的水分。可眼前的雪儿,却让他看到了一个身材窈窕,风情妖冶,妩媚动人的小女人。
这,真得是那个死而复生的雪儿?天哪,穿在她身上的小红兜兜,几乎无法遮掩她隆起的前胸。雪儿真是丰满了,像个熟透的大桃子了。可算了一下,她才只有十五岁啊。
蓝敬昌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正欲上前,雪儿却喊了一声:“诚男哥哥”就扑了上去。
蓝敬昌就势将雪儿紧紧抱住,感觉雪儿胸前那两个柔软的东西,如刚刚蒸发出来的小馒头,让他的身体如火一样滚烫。他看了一下天空,日头也如火一样地烤着大地,他赶紧抱起雪儿,迈进了屋子。
到了炕前,他仍不想放下雪儿,雪儿也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嘴上不停地说:“城男哥哥,你怎么才来看雪儿?城男哥哥,你不是要向雪儿求婚吗?”
蓝敬昌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还是自己心中挂念的雪儿吗?他一甩手就将雪儿整个人丢到了炕上,转过身看着蓝秀荣和玉儿,脸色阴沉起来:“告诉我,谁是她的城男哥哥?”
蓝秀荣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玉儿看娘这样,觉得自己的嘴唇也变得僵硬起来,就哆嗦着说:“大少爷,那个叫高城男的人,就是在雪儿死的时候,来过一次。其实,说起来,大少爷也是见过的,只不过没记住吧?”
“难道你们不知道,雪儿是有婆家的人吗?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跨进雪儿的屋子?”蓝敬昌的眼里像要冒火。
“可是,大少爷,那天,族长老爷让人把高城男给绑到了大树上,也打得半死,后来,还是二少爷救走了他,说是,是他的同学。”
玉儿说得有些胆战心惊,却又不得不说出实情。
而蓝敬昌听了玉儿的话,气愤得真想掀了整个屋子。
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就跳到炕前,看着雪儿问:“雪儿,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被扔到炕上的雪儿,晕晕呼呼地睁开眼睛,看着蓝敬昌,伸出手又要上前去搂蓝敬昌的脖子,被蓝敬昌一把抓住了双手,直直地看着她说:“看看,我是谁?”
雪儿哇地一声哭了:“啊,你是坏人,就是你打死了蓝狐姐姐,你赔我姐姐,你赔我蓝狐姐姐。”
怎么回事?一会是城男哥哥,一会是蓝狐姐姐,雪儿是不是中了邪?蓝敬昌放下雪儿的两只手,又转头问蓝秀荣:“跟我说实话,雪儿怎么回事?是不是疯了?”
蓝秀荣还没有说话,蓝福祥就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少爷,大少爷,快告诉我,柱子哪去了?柱子是不是死了?”
经他这么一喊,蓝秀荣才想起,蓝敬昌回来了,自己的儿子却没见人影,儿子不是一直都跟着大少爷吗?现在,大少爷回来了,儿子却不见了踪影?
蓝秀荣正要上前去问,一看蓝敬昌眼睛里的凶光,吓得就把要问的话给咽了回去,并向蓝福祥使了一个眼色,蓝福祥赶紧后退了几步。
“我问你们,雪儿是不是疯了?”蓝敬昌一字一字,口气狠狠的,像要吃人似的,一张俊俏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
“没,没,哦,不,好像是有点,有点。”蓝秀荣也无法确认,自己的雪儿是不是真得变成了疯子?
“强子,进来。”蓝敬昌高声喊道。
很快,刚才开车的强子就快步跑了进来。
“去,开车去城里,找到蓝敬,让他交出那个什么男,然后将他就地枪决。”蓝敬昌说出这么话后,才把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释放出来。
蓝福祥和蓝秀荣,差一点被吓得瘫在地上,幸好玉儿上前扶住了他俩。
强子答应一声,就转身向外跑去。却很快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顾不上行军礼,就喊了起来:“团长,团长,二少爷,二少爷……”
什么二少爷?蓝敬昌一时没有明白强子的话,却见二弟蓝敬正耸着肩,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