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大门,瞬间被涌上来的士兵破开。
而院子里却连个人影都不见。蓝敬会跑?不可能,这里已被铁桶似地封锁包围,哪怕他长了翅膀。
蓝敬昌有些担心,这些不知轻重且勇猛直前的士兵,会不会伤到了爷爷和爹娘?而且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士兵为了他的家事而伤到一根毫毛,于是,他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张忠义说:“赶紧召回弟兄们。”
“司令,不抓蓝敬了?”张忠义有些不解。
“这毕竟是家事,我一个人进去即可。”蓝敬昌说着,就大步迈向了大门。
“司令,这也算是我的家事,让我陪您进去。”蓝天柱说着,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上夺过一挺机关枪,就紧随蓝敬昌其后跑进了大门。
见蓝敬昌没有拒绝蓝天柱,一直站在后面的蓝秀荣也赶紧向蓝福祥和玉儿梅子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也跟蓝天柱的身后,向警察局的院子里跑去。
院子里果然没有了一个人影,哼,都是缩头乌龟。蓝敬昌冷笑了一声,就一脚踢开了警局小楼的黑漆木门。哼,有名无实,虽然驻扎虎头县几个月了,他却从未踏进过这座小楼。
刚走进门口,就见从院子里撤回来的那二十几个警察正把枪口对准了他。
他再次冷笑一声,对着这二十几个警察说:“各位兄弟,今天这里发生的事,都是我跟二弟之间的家事,与各位无关,想活命的,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二十几个人愣愣的样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接着,就乖乖地放下枪,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就这些熊货,溃不成军的样子,还想治理虎头县?
蓝敬昌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挂着局长牌子的办公室。只是令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和爹娘都被绑在了沙发上,而蓝敬却不见了踪影。好你个蓝敬,想用这一招来击垮我的神经?
不过,这一招数,的确让他的心重重地疼了一下。他赶紧上前,率先解开了爷爷身上的绳子,然后又吩咐蓝天柱以及玉儿和梅子,解开了绑在爹娘身上的绳子。
看着爷爷和爹娘脸上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们伤心了。特别是爷爷,可是一族之长啊,在蓝狐村,说一不二,哪里会受到这样的“礼遇”?而同样拥有富贵之身的爹娘,也是从来都高高在上,咳,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可这一切能怨我蓝敬昌吗?分明都是因为蓝敬,连自己的女人都抢,这不是逼着自己与他决裂吗?
他上前跪到了爷爷的脚下,红着眼睛说:“爷爷,都怪孙儿,可雪儿是孙儿的女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又何以保护虎头县的百姓?”
蓝庭祖也是一脸的怒气,但他的气是因为蓝敬。孙儿说得对,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以保护全城百姓?再说,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蓝敬的错,而且是一错再错。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守仁和赵宝珠,说:“你们养得好儿子啊,光天化日之下抢自己的嫂子,也别怪敬昌发威。我现在声明,不管蓝昌如何处置敬,我都算默认。”
“不能啊,不可以啊,爹,敬再错,也错不该死。”蓝守仁也跪到了蓝庭祖的脚下。
赵宝珠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下子跪到了蓝秀荣的脚下,哭泣起来:“亲家啊,你赶紧求求你的姑爷吧,虽说你的姑爷是我的儿子,可是为了雪儿,他恨不得杀了蓝敬。雪儿是你的女儿,蓝敬也是我赵宝珠的儿子,咱们都是为人母亲,你就帮帮忙,求求你的姑爷,放过我家敬吧。”
蓝秀荣先是一愣,接着就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是什么世道?一贯作威作福的赵宝珠大太太,竟然也有求自己的一天?哼,真是山不转水转,蓝敬昌好样的,不愧是我蓝秀荣的姑爷。
但又一想,毕竟眼前的赵宝珠,终归还是姑爷的娘,雪儿的婆婆,算得上与自己都是一家人。咳,都是为了雪儿,一家人何必要难为一家人?她赶紧上前扶起了赵宝珠:“太太,可不能这样,只要能找到雪儿,雪儿平安无事,一切都会没事的。”
真是这样?赵宝珠把眼睛看向蓝敬昌,蓝敬昌站起身抱住了自己的娘,低声说:“娘,别难过了,蓝敬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只要他把雪儿放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又怎么可能去加罪于他,无非是想教训一下而已。”
真的会是这样?赵宝珠眨着一双泪眼,看向蓝庭祖。
蓝守仁也站起身,上前抱住了蓝敬昌和赵宝珠:“儿啊,爹信你,我们蓝家的未来还指望着你来发扬光大,就别跟你的弟弟计较,他从小就浑,也算是爹求你了。”
蓝敬昌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爹娘,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这个蓝敬,真是让家人伤心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