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倒是和她平时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不同。
“林阿姨是哪里人?听你口音倒像是苏浙一带的!”徐致成问。
林静心想,自己这吴语口音确实难改,而长江三角洲最高的山不过就是土坡丘陵,若自己再吹嘘“山野之人”,恐怕要露馅。
虽说林月是云南人,可云南人也能学吴语啊!
她答道:“老家是云南的,来s城久了,口音有些被同化了。”
“来s城很久了吗?那你在做家政之前有做过别的什么工作吗?”徐致成又问。
林静脑子飞快地转——林月之所以能和许西岭闹出“谈资”,除了年轻貌美的资本,还受过高等教育。
而男人这种现实的动物,哪会对一个结过婚、没有化的农村妇女闹出兴趣?
林静一下子有了主意,
她回道:“我没什么化,在没生孩子前,和前夫一起出过摊,卖些烤串、鸡蛋饼什么的!”
徐致成听后不由地一愣,他曾在许管家那听说过林阿姨的“闲话”,以为她是个争强好胜、爱虚荣的年轻小姑娘。
原来是个离过婚的妇女。
这女人与他设想倒是不太一样。
女人答完他的话,很快又低下了头,把目光转向别处。
然而,徐致成也并不完全相信她这份说辞。
因为她刚刚说起自己经历时,脸上并没有一丝尴尬或者不自然的神色。
于是他漫不经心地道:“这种鸟我一直以为是鸽子。”
“若是真是鸽子,让它在这筑巢也就罢了,风水上还有些讲究!”
“什么讲究?”
“如果是鸽子搭窝,说是招财呢!但这又不是鸽子,鸟屎又怪臭的!”说罢,林静又用手拍了拍窗玻璃,恐吓那已经飞到树上的大鸟。
可惜,斑鸠似乎也不怎么怕人,只转了个身,又继续“咕咕”地叫着了。
徐致成摇了摇头:“别把窗户敲坏了!”
待林静转身,说话的人影已不见了。
徐致成做事向来都是专注的。
哪怕在他跑步时
,也只是在专心致志地跑步,路旁的花鸟虫鱼、路人、景观,向来是一一被他屏蔽的。
只是今天晨跑一圈下来,不知怎么的,他竟在小区发现了八只斑鸠。
途中还看到了一个小朋友和她妈妈在用玉米粒喂斑鸠。
徐致成想起这些年,自己身边的那些女性好像个个都挺喜欢小动物的——至少在他面前,她们都愿意表现对小动物的那种热爱。
这么一想,林阿姨敲玻璃恐吓鸟的行为,实在算不上善良。
不过若是要对一个家政阿姨灌输“人与动物和谐相处”,恐怕也是有些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