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小心翼翼地从这具“饿殍”的衣襟中翻出来了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道:“这个人是飞天门的弟子,叫姜誉,我认识他。” 上官熙微微感到了一丝惊讶:“飞天门的弟子?那武功应该很厉害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晗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们之前有过交情,他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我不能对我的朋友见死不救。” 上官熙道:“好吧,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姑且救一下吧。” 晗在听到上官熙同意了之后,“嗯”了一声,把地上这人给背了起来。 上官熙道:“我们要把他带回宫里吗?” 晗道:“不行,皇宫里肯定是不允许的,我们先给他找个客栈吧。” 上官熙思索道:“也好,就到上次我看到的那家客栈吧。” 于是上官熙在前面带路,晗背着人在她身后一路跟着。围观的众人见此情景,赶忙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哎哟不得了了这公子不嫌脏吗?” “就这样把人给背起来了,会弄脏自己衣服的吧?” “真是少见啊,居然真的有人救这种躺在地上没人管的人。” “唉别说了,别说了,人家也是好心啊。” 上官熙听着身后众人的议论声,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 晗背着那具“饿殍”一言不发。好在这人瘦得都没几两肉了,背起来并不算重。 上官熙回忆了一下上次那家客栈的位置,很快就带着晗来到了客栈的门口前。 客栈的老板见到进门来的是个漂亮小姑娘,顿时眼前一亮。但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个背了个浑身血污的人的俊俏男子,眼中的欣喜一下子变成了诧异。 “住店,上房。” 上官熙边说着边瞅了瞅一旁的晗。 晗对着上官熙道:“钱袋在我腰间挂着。” 上官熙想也没想就将晗腰间的钱袋给取了下来,打开钱袋后拿了些钱出来。 老板见两人都身着价格不菲的衣服,慌忙对着一旁的小厮道:“快,带人去上房。” 小厮也赶紧恭敬道:“请二位随我去上房。” 片刻后,两人跟着小厮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上房中。 晗将背上的人放到了墙边靠着,把他外层满是血污的衣服给扒了下来,脱得只剩下里衣和亵裤的时候,晗才将他背到了榻上。 上官熙道:“我们要不要去请大夫来?” 晗道:“我去请大夫吧,街上有医馆。” 上官熙道:“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他。” “好。” 说完,晗便出了门去。 上官熙来到了榻前仔细端详了这具“饿殍”好一阵子,想起了刚刚晗从他的衣襟中拿出的玉佩。她不经有些好奇,也学着晗的样子,伸手到了“饿殍”的衣襟中摸索了一会儿。 果然,上官熙感觉自己摸索到了一个硬硬的事物。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事物拿了出来瞧了瞧。 这是一块白色的玉,雕成了一双对称展开的翅膀。 “翅膀?飞天门?飞天翅膀” 上官熙自言自语着,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将玉又放回了这人的衣襟中。 毕竟这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万一对方突然醒过来了那可就太尴尬了。 放回了玉之后,上官熙有些无所事事。她坐在榻边看着这人,不由自主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扬州平安县见到的这种人。 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 根本没人敢上前去帮助他们,所有的人也都告诉上官熙那些人都是碰不得的人。 此时此刻看着榻上这人,上官熙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会不会在醒来之后会对我们不利?” “万一他诬陷我们说是我们把他给弄成这个样子的呢?” “晗和他的交情到底是什么程度?莫不是只是他所说的萍水相逢吧?” 上官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人既然已经被捡回来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屋外吹进来一阵寒风,上官熙发现这屋子的窗子并没有关死,是半掩着的。 于是她起身来到了窗户前,打算把窗户给关死了。 <

> 这是二楼,从窗户可以看到楼下人来人往的市集。 上官熙忍不住往窗外瞧了瞧。 俯视望去,这地方着实繁华,比扬州平安县要繁华多了。 上官熙就这样站在窗户边看了许久,在听到身后的开门声时才转过头去。 是晗请了大夫回来的了吗? “公” 她还没将话说完,便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 把刀横在上官熙脖子前的人是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他死死地盯着上官熙:“你是姜誉的什么人?” 上官熙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她哆哆嗦嗦道:“我我不认识不认识他。” “不认识?”黑衣男子满脸不屑:“不认识你还带他来客栈?” 上官熙颤抖道:“不是不是我带他来的” 黑衣男子道:“不是你?那又是谁?这屋子里可就只有你一个人!” 上官熙道:“真的不是我” 她感觉脖子上的刀似乎已经割到自己了。 黑衣男子道:“是了,我之前好像还看到了一个蓝衣男子,他和你一起来的,是他把姜誉带来的吧?” 上官熙紧张道:“是是他。” 黑衣男子道:“他是你什么人?” 上官熙愣了愣,道:“下人。” “下人?”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下人怎么会穿着料子这么好的衣服?相比起下人,他似乎更像是你的夫君。” 话音刚落,刚刚这人进来时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 “我请大夫回来了” 上官熙看到了定在门口的晗。 下一刻,晗惊恐道:“住手!别杀她!她是王妃!杀了之后你也得死!”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王妃?” 上官熙艰难道:“是,我是王妃,梁王的王妃,你要是敢杀我,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 此时,晗身后的大夫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晗道:“放下刀,有话好说。” 黑衣男子转头看向了晗:“她是王妃?你又是什么人?” “我?” 晗犹豫了。 在外面还是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为好。 可是架在上官熙脖子上的那把刀已经染上了丝丝血红。 天太冷了,上官熙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 顿时,晗双眼的眼神变得极其吓人。 “把刀拿开!我可是当朝五皇子!” 他咬着牙说着这句话,面色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 黑衣男子浑身一怔,终于把架在上官熙脖子上的刀给拿开了。 上官熙只感觉浑身上下皆是一阵冰凉,脑子也有些发晕。 见架在上官熙脖子上的刀终于拿开了,晗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一脚跨进了屋子里,右手按在佩剑上,盯着黑衣男子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作甚?” 黑衣男子瞟了一眼榻上的姜誉,道:“我带个人走。” 晗看到他瞟了一眼榻上的人,道:“你认识他?” 黑衣男子道:“认识。” 晗疑惑道:“你是飞天门的人?” 黑衣男子道:“不,我是守莲盟的人。” 晗不解:“那你管飞天门的人干什么?你们不是对家吗?” 黑衣男子道:“是,所以我不能就让他这么活着。” 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你要他如何?” 黑衣男子道:“不关你的事!” 说完,这黑衣男子便疾步来到了榻边要将姜誉从榻上拉起来。 晗拔出佩剑指向了黑衣男子:“这人我认识,是我的朋友,你与他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既然是我的朋友我便不能不管!”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说着,黑衣男子便持刀砍向了晗。 晗自然不会傻站着被人砍。 他当即拔出佩剑与黑衣男子周旋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刀光剑影。 <

> 上官熙趁着屋内两人正在对打,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抓到了正准备逃走的大夫。 “大夫别走!”她死死地揪着大夫的衣袖:“我的脖子没事吧?” 大夫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熙的脖子,道:“有事,流血了。” 上官熙道:“我会死吗?” 大夫道:“不会,伤口很浅,只是破了一点皮。” 上官熙松了一口气:“大夫,还是帮我止一下血吧。” 她一直揪着大夫不放,大夫没办法,只好转过身来取下药箱,拿出了药箱来的毛巾和药品来为上官熙的脖子止血。完事后又用绷带把上官熙的脖子给绕了一圈。 此时,屋内响起了晗和黑衣男子的声音。 晗道:“姜誉招你惹你了?你已经这样折磨他折磨了有多久了?!” 黑衣男子道:“关你何事?得罪了我的人我爱折磨多久都是我事情!不关你事!” 晗道:“我是姜誉的朋友,姜誉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概还是知道的,他怎么得罪你了?” 黑衣男子道:“姜誉会与皇子交上朋友?呵我看你就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是皇子吧?姜誉他就不应该存在!他就应该死!” 晗怒道:“你到底是什么恶毒的人?!” 刀剑交错的声音中,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道:“对!我就是个恶毒的人!还不是因为这个姜誉,都是这个姜誉害的!他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要是没有他,我便是姜家的大少爷!” 上官熙心中暗暗道:“原来这个姜誉是个大少爷,怪不得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这么好。” 屋内刀剑激烈地相撞着,晗愤怒地质问着:“混账,满嘴胡话,姜誉是姜家姜大夫人的独子,何来他抢了你的一切之说?!” 黑衣男子咬牙道:“姜大夫人本来应该是我母亲的位置!当年我母亲都已经把我生下来了,父亲也已经答应了要把我和母亲从青楼中赎出来了。但就是因为姜誉母亲的娘家对姜家生意上有帮助,姜誉的母亲又爱慕父亲,她不停地用生意上的事情逼迫父亲娶她,父亲便只好娶了姜誉的母亲。而我和我的母亲却只能继续待在青楼中” 晗道:“那你去找你父亲,去找那个没有娶你母亲的姜家家主啊!这一切又关姜誉什么事?” 黑衣男子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懂!你不懂!我就是喜欢看着姜誉受苦的样子!我也要让他感受一下我小时候受过的苦!” 一阵猛烈的“哐当哐当”刀剑声后,屋内突然传出了黑衣男子一声惨叫。 “晗把他给降住了?!”上官熙心中暗喜,她拉起大夫便往屋里跑:“大夫,屋里还有一个人需要你!” 大夫惊恐挣扎道:“现在进去里面会死人的吧?!” 上官熙道:“不会,我的人已经把那个黑衣男子给降住了!” 她生拉硬拽着大夫回到了屋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狼藉。 桌子上的茶壶和茶盏被打碎在了地上的一处,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此时,黑衣男子被晗用剑贯穿左胸钉在了墙壁上。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晗,不可思议道:“你刚刚那招那招是江湖已经失传了的招数了你是怎么你是怎么会那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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