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内坐着悠哉的明成听后并无表情,反而一脸沉着:“着急什么?那药丸都在尚度可汗那里!”
“啊!”云川这才反应过来,刚一心急忘了百年雪莲的事,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心不下,“那刚吃了为何不抵事?”
明成气定神闲,“再吃一颗就好了。”
“那,还是赶紧找人准备清水吧,那血也得擦一擦。”云川舒了口气,看着明成那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也没那么慌了!
“我们的侍卫都被韦旭带去准备行李和马车了,而且这人也都是被尚度可汗清空的。你不是着急走吗?赶紧忙你自己的事情,这里不用你着急!”明成朝云川挤挤眼,“你要不忙走,那咱们可以坐下来再聊聊天!”
“看来我真是瞎着急,反正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我浪费什么感情!你接着闭目养神吧。”云川撇了明成一眼,气自己太过热心,更气明成心太硬。
“哎,行吧。你若没事,我带你去看看,看到底是我太冷血,还是这地方根本不需要什么热心肠!”明成被云川的话刺激了一下,拦下正欲离去的云川。
明成和云川走到巴音的毡房,巴音已经没有了声音。耶律王已经派人找到了侍卫,地上三盆血水看得怵目惊心,整个毡房内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让云川有点恶心眩晕。两位大夫在前面忙着重新包扎伤口,不断的往后递出满是鲜血的棉布巾。云川看了一眼巴音,嘴唇干裂发白,脸色也丝毫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眼,嘴唇却还在不断地抽搐。
“巴音,巴音他没事了吧。”云川小心翼翼地问着,可此情此景,却似乎不似明成说的那般。
“不知为何突然又血流不止,刚大夫用了点迷药,让他先晕过去了。”长孙嬴紧皱着眉头答道,表情阴冷,狂傲的神情已不复存在,看来他也被巴音刚才的情形吓得不轻。
“刚刚不是没事了吗?”云川心事重重,疑惑地看着一旁的明成,明成此刻已经站到尚度可汗身边,右手搭在尚度可汗颤抖的肩膀上,丝毫没有看向云川。
“尚度可汗,你还在等什么?快把那个保命的药丸拿出来,再给巴音吃几颗啊。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长孙嬴拽起尚度可汗的手臂,扒开正在忙碌的大夫,把尚度可汗拽到面前。
云川也走到尚度可汗面前,喊道:“尚度伯伯,现在救人要紧啊,您要是有这个药丸,那就赶紧让巴音吃掉啊。大夫,血能止住吗?伤势怎么样了?”
“或许是毒素侵入太深,药效还不够,现在毒血又渗出来了。如果不能赶紧清毒,就算血止住了,恐怕。。。”大夫在一旁为难地说道。
“恐怕什么?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把我儿子救活,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尚度可汗朝着大夫一阵咆哮。
“尚度兄,你这话就不妥了。这大夫可是被你赶出去的,我又特地带过来!刚刚大夫也说得很清楚,关键是要清毒!你们还愣着干嘛,清毒怎么清,赶紧说!”耶律王看不下去,拉开长孙嬴紧拽的尚度可汗衣袖的手。
大夫听到耶律王的命令,额头已经愁云满布,拿衣袖擦了擦的汗珠,说道:“耶律王,这清毒,刚在我们被赶出去之前,是可以先刮骨的。可刚刚我发现巴音王子的双腿伤口内骨头已呈黑色,恐怕这腿是保不住了!”
“这么严重?没有别的办法吗?!巴音小小年纪,怎能如此?”耶律王脸色铁青问道。
大夫摇摇头,无奈至极:“如果,如果长孙王子说得是真的,那百年雪莲可以再试试。”
“尚度兄,你还犹豫什么?!”耶律王朝尚度可汗伸出手,着急地说道。
“你们什么居心!到现在还想陷我于不仁不义,你们见过药丸的百年雪莲吗?你们不仅不想承担雪莲失窃的责任,现在见我儿已经生死未卜,你们还想陷害我!”尚度可汗额头青筋崩出,推开耶律王怒吼道。
“我们确实没有见过药丸的雪莲,但现在人命关天,依在下所见,不管这是什么药丸,竟然刚刚能起到清毒的作用,再试一次也无妨。”大夫看到在昏迷中仍时不时挣扎的巴音,作揖低头求道。
云川见这阵势,心中焦急,想着其中缘由还是保住巴音要紧,便走上前说道:“尚度伯伯,刚刚是长孙嬴无礼取闹妄自揣测。我从小就听说‘百年雪莲见光则枯,遇水则融’,怎么可能会是药丸模样呢?这毕竟是黄卑的家事,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不合适。耶律伯伯,我看我们都出去吧,让尚度伯伯静一静尽快定夺是否刮骨。”
“呵,云川,你是想叫我们偷偷用药,就算是百年雪莲也没人在现场亲眼看到是吧。看似一片仁义,其实更加阴毒。我黄卑胸怀坦荡,不会让你们有机会陷我们于不义之中。”明成一脸坚定地站在尚度可汗身旁,挽着他的手臂,斜眼看着云川等人反击道。
“明成,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川愤怒道,右手握拳不自觉的颤抖。
“好了,云川,我们就别热心肠了。让你的尚度伯伯自己决定吧!”耶律王气愤地瞥了眼尚度可汗和明成,拍了拍云川的肩膀安慰道。
“不好了,巴音王子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现在如何处理?是刮骨还是。。。”大夫紧张得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看着几位权贵角力虎视眈眈,心中更是无法定夺。
“尚度伯伯!”云川仍然不死心,轻声唤了一声。
尚度可汗深吸一口气,看着巴音沉寂片刻,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旁边的几位,怒目喷火,低沉地说道:“先刮骨吧!必须保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