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对他而言,刚刚嫌弃林阿姨的几秒钟已经是难得的浪费了
徐致成去上班的时候,林静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她做事更为麻利些,因为下午两点,她约了表弟季正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这些天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把那份之前写好的遗嘱告诉季正,另外她自己的一张银行卡里还有一笔钱,也想委托季正告诉交给父亲老林保管。
结婚这么多年,虽然在外人眼里林静有个“完整”的婚姻,但其实她自己清楚她的婚姻早就是风中危楼。
林静在月子里就对老公丁佳民从头到尾都失望了,为了防止丁佳民那边“搁挑子”,终止对“自己”后续的治疗,她认为有必要把钱交到信任的人手中。
半年前林静因病“裸辞”时,其实就拥有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甚至在当全职太太的那半年,她一边养病一边还颇有骨气地承担了自己的日常开销和孩子的一些杂费,并且从公积金中支取了十五万用于学区房的装修。
她当时天真的以为用花些钱就能堵住公公婆婆和七大姑八大姨的嘴,谁知在他们眼里,女人一旦失去了工作,还是个靠老公养的。
咖啡店在徐致成住的小区附近,装修得很有格调。
店里的顾客都穿上了春装,唯有林静一人穿着灰色厚棉衣,戴着口罩站在门口,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季正早就到了,他一向不会让别人等。
一见林静身影,他站起身对着门口挥手。
门口的女子虽戴着口罩,季正还是看出她在向他微笑,这一瞬间,季正真的有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来之前他刚去了趟医院,和病床上的表姐一对比,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哭能笑,生命鲜活。
在这一刻,季正突然希望那个荒诞离奇的故事是真的。
这样她的表姐就拥有了新的生命、新的人生。
“是不是有点热?”季正瞧见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估计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林静身上还穿着一个月前的冬装,自然是有些热的。
她摘掉口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答道:“还好!”
“还好吗?你好像掉妆了”
林静瞧了眼自己刚刚擦汗的手指,果然又染了一些暗黄。
她尴尬地说道:“雇主是个年轻男人,而我如今这张脸看起来又太年轻了,据说这女孩儿心思太活络,玩弄、钓男人很
有一手!为了防止风言风语,所以我把脸涂黑、涂黄一些,也省得一些麻烦。”
季正一听,也有些尴尬:“也是,我表姐最是正派了,可你要不要换一份工作呢?”
“阿正,你知道吗?这小女孩毕业论开题都没过,又欠了一屁股债,我又不想代替她回去上学,先在许家挣点钱再说吧,至少包吃住。”林静也是一脸苦恼。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上周小森去了外婆家,我见到了他。”
提到小森,林静一下子湿了眼眶,小森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小森,他还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