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齐鸣,红蓝两队同时出发。
红队兵强马壮,五人几乎同时冲到小桥边,可是小桥太窄,五人为了挣功,竟然互不相让,几乎发生内讧!
蓝队五人乘乱从背后袭击对方,打的红队措手不及。蓝队领队看准时机飞身上桥,直奔对岸,轻松射中标的。蓝队拔得头筹。
“一群蠢物!”且糜胥忍不住骂了一句,冷着脸对耿小凡说,“我们三局定胜负!”
“没问题!”耿小凡微笑答应,再次下场,给队员们指导。
“好嘞!”蓝队五人训练了一上午,第一次取胜,军心大振,听了耿小凡如此这般的安排,更有了信心,整装预备。
且糜胥也不敢大意了,也亲自下场去给红队训话。他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宣布的“赏赐”决定出了问题。
鼓声响起,第二场开始。
红队依旧奋勇冲锋,五人到达小桥,没有再争抢,而是有意排了次序,准备依次过河。
而蓝队虽然只有两骑赶到,却并不冲桥,而是直接冲向红队上桥的第一人,两人合力直接将红队前锋拉到马下。
红队见势不妙,赶快围攻蓝队,蓝队后续三人也陆续赶到,加入“战斗”。
红蓝双方实力确有差异,可蓝队似乎目标很明确,不顾一切拼死冲杀,死死守住桥头,似乎要与红队在小桥前“决战”。
最终,蓝队虽然四人“阵亡”,但仍有一人,冲过小桥,率先完成了任务!
耿小凡有些激动,忍不住鼓起掌来!自己这几个“兄弟”真争气,完全贯彻了自己的“战略意图”!
“左贤王,要不要五局三胜?”
“算了!本王服了!请耿将军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道理很简单。战场上,想要以弱胜强,就不能莽撞,必须动脑子。第一场,我是抓住你的战士求胜心切心理,背后偷袭。第二场,我只是让我的战士团结一心。”
“就这么简单?”且糜胥本以为耿小凡会讲出一番“兵法”,却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战场上为帅的,必须思路清晰,目标明确。而将士们必须坚决执行统帅命令,不能各自为战。”
“左贤王,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所谓精,就是你得让他们抱成团,拳头攥紧了,打出去才有力量。这和你们兄弟俩一样,你们心往一处想,劲才能往一处使,兄弟齐心,才能不受外人欺辱。”
“而且,你看到了,桥那么窄,每次只能过去一人,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两人都去争抢,只会两败俱伤。”
耿小凡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我明白了!”且糜胥倒也不是笨人,耿小凡这一番见解真的让他明白了。
“单于诏,你已经拿到了。他的心意,你也应该理解了。如何抉择,不用我教你了吧。”耿小凡知道,自己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
“烦请耿将军带我龙城那两万铁骑,助单于平叛!”且糜胥将腰上的令牌解下,恭恭敬敬捧给耿小凡。
“这......”耿小凡没想到,且糜胥会做这样的决定。这可不是他想的,他才不想领兵打仗。
“其实,左贤王亲自去,才是最好的。”耿小凡没接令牌,委婉劝解。
“军情如火,而且,我不是还得恭迎阏氏巡视。请将军带兵先行,本王随后会亲自去龙城,晋见单于。”且糜胥直接将令牌塞到耿小凡手里了。
耿小凡哭笑不得。可且糜胥说的确实有道理。军情如火,万一耶鲁真的在朔方动手,先不说谁输谁赢,单是死人就不会少!还是姐姐那句话,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耿小凡无奈,揣好令牌在且糜胥两位将军的陪伴下,折返龙城。
路遇昭君姐姐的时候,耿小凡只是向她汇报说,且糜胥已经被自己说服,愿意派兵助单于。他不敢说,自己要亲自领兵前往,那会让昭君姐姐担心的。
“小凡,真好!你就是匈奴百姓的救星!回去向单于复了命,速去速回,姐姐在柳泉堡等你。”
昭君这会儿真的是太感激耿小凡了,这个弟弟太有本事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松就说服且糜胥呢?且糜胥可是复株累多年的“心腹大患”,竟然这么神奇就解决了!
本来按照耿小凡的安排,她只需随意“巡视”云中,就赶往柳泉堡。可且糜胥软硬兼施,说什么不愿放她走,定要她等到耿小凡凯旋。
且糜胥还是老谋深算,他并不是轻易信任哥哥,他要掌握足够的筹码,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给了耿小凡两万铁骑,他胜利,无疑是为自己争夺“皇权”增加了筹码。如果他战败,那么复株累不仅损失惨重,更会在大汉朝廷面前丢尽脸。自己就可以就近上表,名正言顺取而代之!
直到这时,昭君才知道小凡弟弟是亲自领兵,前往朔方平叛!她并不担心自己做且糜胥的“人质”,她关心的只是弟弟的安危。
“天啊!他,他不会有事吧!他万一出个意外,让我如何跟菲儿妹妹交待!”昭君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花容失色!
“娘娘,耿少爷福大命大,您不要过于担心。他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定会得上天庇佑的。”如月虽然也担心,却只能这么无助地劝解。
随后,她每日关注着朔方的战况,但没有耿小凡一丝讯息。
三个月后,捷报传来,单于部队与大汉精兵两下夹击,攻克朔方城,耶鲁带部分残余仓皇西逃,老左地蠡王以及耶鲁的阏氏王子一众束手就擒。
单于部队已经凯旋,仍没有耿小凡的讯息。
复株累单于遣使随军传诏,加封伊屠智伢师为匈奴右贤王,加朔方郡为其封地。请宁胡阏氏送右贤王回王庭!
“我弟弟呢?”昭君接了单于诏令,目无表情,小凡弟弟才是她最关心的。
“这次平叛,耿将军居功甚伟,他指挥将士攻城拔寨......”使者小心谨慎地汇报。
“我只问你,他人呢?”昭君实在无法控制感情了。
“将军在追击残匪时,误入流沙,尸骨无存。”
昭君只感到一阵的眩晕,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