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镇的重建在薛行虎的监督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都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薛行虎却始终无法开心起来……
他有着他的忧虑——魏来所说的关于朝廷的清算到底什么时候到来?他带着这几十个孩童又能否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还有魏来、孙大仁和刘青焰,他们到了宁霄城没有?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些像个乡下的妇人,为了儿女每日思前想后,放心不下。
念及此处的薛行虎摇了摇头,看向正在搭建房屋的工匠,说道:“哥几个辛苦点,天马上就要冷起来了,咱们赶在冬天弄完这些事情,好好过个冬。”
哒哒哒!
这时他的身后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薛行虎回头看去,却见不远处巷子口,一位瘦弱的女孩正快步朝着他跑来。
钱浅,乌盘城的牢头钱旭贵的女儿。
也不知是父母死了的缘故,还是他本就性子如此,在薛行虎的记忆里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做事素来沉稳,鲜有这般火急火燎的时候。
女孩跑到了他的跟前,看得出来得很急,在薛行虎面前站定身子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急于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上气不接下气。
薛行虎见状笑了笑,说道:“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薛叔叔……”可薛行虎的劝告并没有让女孩放松下来,她依然不断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阿……阿来哥哥,让你把……把咱们金牛卫的人……都叫到一起!”
“什么!?”
……
金牛卫是薛行虎给那些被魏来赐予那所谓龙种的孩子们取名字,寓意也很简单,希望这些孩子长大之后能如同魏来一般保卫这处城镇。
此刻除开孙大仁以外的八十名孩子都被薛行虎叫到了薛家的大院中,薛行虎的面色有些凝重,以他想来恐怕是魏来遇见了些什么麻烦,方才会忽然联系他们——当然因为钱浅催得太急的缘故,薛行虎并没有来得及去看魏来寄来的信。
“到底怎么回事?人我都叫起了,你把信拿来我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哪里遇见了麻烦?”薛行虎颇有些意气风发的问道,这一个多月的光景,金牛镇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仅仅是金牛镇本身,还有这群孩子,他们的修为进展神速,其中凝出三四枚神血之人大有人在,依照这样的速度,待到这些孩子成长起来,金牛镇足以震慑整个宁州,甚至大燕。
“嗯……我问问。”钱浅显然也有些拿不准,她皱了皱眉头,低下了脑袋,然后便在薛行虎瞠目结舌的目光下自言自语道:“阿来哥哥,我们人到齐了,接下来做什么?”
“嗯。”
“嗯。”
“好!我记住了。”接下来钱浅更是煞有介事的一阵喃喃自语,那般模样以至于让薛行虎都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暗暗想是不是魏来已经回来了,只是他不曾注意而已。
“薛叔叔!阿来哥哥说让咱们快些入定修行,他要帮我们破境。”而钱浅却并未注意到薛行虎那古怪的目光,抬起头便一本正经的言道。
“钱浅……是叔叔不好,这些日子不该逼着你们每日花大把的时间修行,你要是想休息给叔叔说就好,叔叔也没有一定要……”薛行虎却一脸心疼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暗暗思忖着是不是这些日子把他们逼得太紧。
“薛叔叔!没有那回事,真的是阿来哥哥让我告诉你的。”钱浅听闻薛行虎此言顿时一愣,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她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声音也不觉大了几分。
薛行虎哪能信她这话,魏来离开已经快一个多月,他们就是走得再慢这时也应该在千里之外了。终归不能短短一个月不见,小阿来就修到圣境,学会了这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之法吧?
所以,无论钱浅说得再煞有介事,薛行虎都将之一律当做小孩子的恶作剧。
他豪爽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今天就给你们放一天假,想做啥就去做啥,叔叔不怪你们,但下一次可不许用这中办法啦!”
说罢,薛行虎便摇头摆手的就要离去。
钱浅急得脸颊通红,她一把拉住了薛行虎,又低着头言道:“阿来哥哥,薛叔叔不相信我!怎么办?”
时间尚早,薛行虎见钱浅的态度坚决,他索性不再急着离去,环抱起了双手站在一边,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想着他倒是要看看这场孩子们的恶作剧要如何收场。
“阿来哥哥说,他已经更大家都说了。”忽的钱浅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看向周围的同伴,那些孩子们也纷纷的面露诧异之色。
“咱们就按照阿来哥哥说的做!”见诸人的异色,钱浅便知魏来并未骗她,但这距离魏来第一次与她联系已经过了好一会的光景,她害怕耽搁太久,故而又赶忙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