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是出了名了!”徐窈宁说,“午门那一跪,成就了三个人的名声!”
“如今子君的贞烈之名,在士子中广为称赞,天天都有读人上门吊唁,甚至还有人提出愿为沈康启蒙!”
“阿康才两个多月……”林嘉若无语。
徐窈宁笑道:“就是个意思!沈家在士林中有了名声,子君又有个贞烈夫人的封号,等到沈康长大,也就好了!”
“有什么好的……”林嘉若嘀咕道,“表姐都不能改嫁了……”
徐窈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来日方长!”大梁的贞烈夫人,大梁没了不就好了吗?
“对了,你不是说成全了三个人吗?还有两个是谁?”林嘉若问。
“还有一个就是你爹啊!”徐窈宁有些嫉妒地说,“你没见一路上多少人向他打招呼吗?”
林嘉若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又问:“那第三个呢?”
徐窈宁却没回答,因为她们已经进了灵堂。
林时生被人缠得抽不开身,她们母女就先进来拜祭了。
今天已经是沈卿言的“三七”了,灵堂中,沈夫人不在,兰子君抱着儿子沈康跪坐着,脸色麻木地答谢来祭奠的宾客。
见到林嘉若一行人时,眸色才微微回暖。
上过香之后,林嘉若就坐到兰子君身边,陪着她叠烧纸钱。
兰子君将沈康交由丫鬟抱下去休息,同林嘉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要停满七七吗?”林嘉若问。
兰子君点头道:“要的,我娘家那边还没来得及赶到,何况这阵子不断有人来。”
“都是不认识的读人?”
“还有一些京中的权贵。”兰子君自嘲地笑了笑,“大约我现在也是个有品级的人了,那些贵人们就算自己不来,也多少派人来拜祭一下!”
说起京中权贵——
“我刚刚在门外碰到袁宴了。”林嘉若说。
叠纸钱的动作突然一停,兰子君的脸色有些微妙。
“这位袁公子……”她迟疑地说,“是个厉害的生意人……”
林嘉若不解:“他不是越国公的小公子吗?怎么还做生意?”
兰子君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是说,他是个厉害的人,你想想,古往今来,有哪个驸马能跟公主和离的,就他做到了……”
见林嘉若一脸懵懂地点着头,她犹豫了片刻,附到她耳边说了两句。
林嘉若震惊得掉了手中的纸钱,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兰子君低头捡起她掉落的纸钱,面色如常地叠了起来,口中却说:“千真万确,这个袁宴,堪称心狠手辣,你日后千万离他远一些!”
林嘉若忙不迭点头,但转念一想,她本来就离袁宴很远啊!根本不会有交集的样子——
十天后,林嘉若看着拦在她身前的袁宴,无语望天。